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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送錢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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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咄咄逼人的畢夏普和史東,羅伊半天沒說話,看起來顯得沉默而慌亂。.似乎被人擊中了要害。

  在場的人,哪一個不是挑通眉毛的老狐貍?

  他們身為商人,而且整天和人勾心斗角,最大的本事,就是察言觀色。哪怕羅伊戴著面具,他們也能夠透過他的言談舉止,透過他肢體的細微動作,閱讀他的內心。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他們就已經將羅伊的沉默,解讀為了被人看穿并逼到了懸崖邊的膽怯!

  畢夏普和史東臉上的冷笑,愈發的篤定和得意。奧斯頓的心,則漸漸的沉到了谷底。

  到了這個時候,就連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忽然出現的年輕人,并不能給人信心。他太年輕了,也太容易被人看穿,被人激怒。在畢夏普和史東這樣的老手面前,他沒有絲毫的機會。

  對于特蕾西監守自盜的指控,或許只是毫無根據的卑劣構陷。但這也恰恰是讓人最難辯解的。

  哪怕自己無條件相信特蕾西,但自己也無法代表所有人。這個世界上,總有些人會只聽信片面之詞。只要畢夏普和史東回去一散播,特蕾西就算是跳進希萊河都洗不清了。

  “一個分行鑒定師,居然敢對上級動手!如果不是心里有鬼才怪了。”

  “好拙劣的把戲,就算是半獸人,也不會上當吧?”

  “是啊,怎么可能那么巧?看著抵賴不過去,那魔紋師就出現了?明擺著是早就準備好的。”

  “戴個面具就能冒充獨狼,這也未免太簡單了吧?”

  “瞧,你們猜怎么著,就像史東先生說的那樣,他們最后真的就只拿出了那根原封不動的魔杖。”

  這樣的風言風語,奧斯頓隨便想一想,就能想出一大堆來。

  眾口鑠金三人成虎,就算只是毫無根據的猜測,到了最后,也會變成特蕾西身上洗不清的污點。

  曰后無論她走到哪里,都會有人對他指指點點。

  而唯一能夠證明的,似乎就是這年輕人拿出已經完成了魔紋的魔杖出來。可是,這恰恰是最不可能的事情。

  無論這個年輕人是不是獨狼,用三天時間做到連總會的魔紋大師們和弗特林大師都做不到的事情,都無異于天方夜譚。

  史東偷換了概念。可此時此景,被他如此一口咬住之后,年輕人和特蕾西已經是騎虎難下。

  寂靜中,羅伊一梗脖子,冷冷地道:“我拿到魔杖,只有三天時間。這么短的時間里,完成魔紋,根本就是強人所難。沒完成,不代表我就不是獨狼。況且,我是誰,用不著給你們證明。”

  “哈哈!”史東環顧四周,譏諷道,“這讓我想起東方漢山人的一諺語,叫什么來著,黔驢技窮?!”

  說著,他冷笑著對羅伊道:“那么,現在,請你把魔杖交出來。”他得意地揚了揚手中的軟泥藤紙,“實話告訴你,不管你是不是獨狼,我們都不需要你了。亞里斯多德先生的委托,我們已經完成了!”

  這是致命的一擊。

  眾人只看見那獨狼身體一震,不敢置信地道:“什么?這不可能!”

  “不可能?”眼見史東占足了上風,畢夏普只覺得心情異常舒暢,得意的道,“你算個什么東西,說不可能就不可能?這個方案,可是亞里斯多德大人親自確定過的!”

  “我看看!”羅伊一把從史東的手里,奪過了軟泥藤紙。

  史東迫不及防,想要伸手抓回來,卻被畢夏普一把拉住:“他想看,就讓他看好了。”

  說著,他把目光投向特蕾西,“我倒要看看,你們還有什么花招!”

  從剛才到現在,特蕾西就站在羅伊身旁,一句話也不說。表情淡然而恬靜。人們很難從她的臉上,看出什么來。既沒有勝券在握的從容自信,也談不上聽天由命自暴自棄。

  她只是靜靜的陪在那年輕人的身邊,像任何一個跟隨丈夫行走于賓客中的女人,只是單純而理所當然的,把所有的主導權都無條件的交給了身邊的男人。

  不過,很少有人知道,這一刻,特蕾西其實有些失神。在她的腦海里,就只是反復回蕩著獨狼悄悄在她耳邊說的一句話。

  ‘我玩玩他們。‘

  從那一刻起,她就已經沒有任何擔心了。就像放下了千斤重擔一般,置身事外,渾身輕松。

  而相較于和畢夏普的交鋒,她現在更感興趣的,是看著身旁青年面具邊緣的耳鬢,以及那隔開了畢夏普和史東的英挺背影。

  三十多年來,這是一向信奉只靠自己的她,第一次從一個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一種讓她沉醉著迷的安全感。哪怕這個男人,比她小了十幾歲!

  在眾人的注視下,羅伊很快看完了魔紋方案。半天沉默不語。直到史東從失魂落魄的他手中抽走那張紙。

  ‘怎么樣‘史東冷笑道,‘現在沒話說了吧‘

  ‘沒什么好稀奇的,‘羅伊不服輸的道,‘如果再多給我幾天時間,這種水平的方案,我也能做出來。‘

  ‘哈哈....‘史東和畢夏普忍不住失聲大笑,在場眾人,也不禁搖頭。

  果然還是個青澀的小菜鳥啊。

  看了別人的方案之后,再說這樣于事無補的場面話,實在太沒有水準了。更何況,他渾然沒有意識到,憑他剛才現在的一番話,大家就可以確定,他并沒有解決魔紋難題。

  而對畢夏普這樣的老狐貍來說,年輕人的不服氣,幾乎等同于把刻薄的奚落話兒,遞到了他的嘴邊。

  ‘你也能做出來‘果然,畢夏普嘲諷道,‘也不找個鏡子照照自己的模樣!不知天高地厚!和弗林特大師比起來,你算個屁!我賭一百萬金路郎!別說達到這樣的水準,就是你能達到一半,我都認輸!‘

  ‘你…‘眾人看見,那年輕人面具下的脖子猛的漲的通紅,青筋畢露,一雙冒火的眼睛,直直的瞪著畢夏普,憤怒道,‘你這是在侮辱我嗎?‘

  “不不不,這只是一個賭約。”畢夏普哪里會畏懼這樣一個菜鳥,面對他的怒火,只是冷笑道,‘只要你同樣解決了亞里斯多德閣下的問題。一百萬金路郎,隨時奉上。‘

  兩人目光對視,各不相讓。

  良久,那年輕人咬著牙,一字一頓的道:“這可是你說的!”

  雖然他的語氣兇狠,可所有人都能從中聽出他的底氣不足來。

  “當然!”畢夏普微笑著,如同看傻瓜一般看著對方:“問題是,你有這樣的本事么?”

  一旁的史東等人,都是哈哈大笑。

  看著僵在原地的年輕人和他身旁的特蕾西,奧斯頓等人都有些目不忍睹。

  畢夏普這是擺明了在欺負人了。弗特林大師的方案,也不過才勉強合用而已,若要獨狼也解決問題,那和弗特林大師有什么區別?賭上一百萬,不過是一種羞辱罷了。

  可話說回來,這也是這年輕人咎由自取。沒有實力又倔強嘴硬,等待他的就只是這樣的折辱!

  在人生的賭桌上,很多年輕人都經歷過這樣的殘酷一課。被老賭徒看穿底牌,被對手奚落教訓。直到多年之后,他們都會面紅耳赤的記得自己當年的尷尬和無助。

  而唯一不同的是,這年輕人和特蕾西,輸掉的賭注,遠比其他人更多。

  “夠了…”奧斯頓不忍心再看下去,沉聲喝道。

  他上前一步,正要說話,卻見那年輕人忽然笑了起來。不光他笑了,特蕾西也笑了。笑得如此開心,又如此狡猾。在他們的笑容襯托下,史東等人的笑容就像是一群白癡!

  “恭喜。”特蕾西笑顏如花,眼兒眉兒宛如月牙。

  “同喜同喜,”羅伊笑道,“沒想到,一個簡簡單單的魔紋任務,居然會白癡給主動給我增加報酬。特蕾西小姐,下次有這樣的任務,一定要記得我哦。我不介意再多賺一百萬金路郎的。”

  史東等人的笑聲,戛然而止。畢夏普的微笑,也僵在臉上。

  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羅伊從空間戒指里拿出魔杖,放到特蕾西的手里:“說好三天。你相信我,我拼了命也會完成。幸不辱命。”

  特蕾西嫣然一笑,看也不看,就轉身走到亞里斯多德的面前:“尊敬的法神閣下,抱歉讓您久等了。這是您委托的魔杖,請您查驗。”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根形狀怪異,卻又讓人心跳加速的珍貴魔杖身上。

  無論是又驚又怒的史東和畢夏普,還是驚喜交集的奧斯頓,都在第一眼就已經發現,魔杖的表面,已經銘刻上了神秘而繁復的魔紋。

  “天啦,他真的完成了!”

  “難道,他真的就是那位獨狼?”

  “這怎么可能?”

  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怎么會這樣…”這忽如起來的打擊,讓畢夏普只覺得眼前發黑。倒是他身旁的史東還算沉得住氣,低聲道,“長老閣下,先別心急。這魔紋還不一定能行呢。要是他的魔紋不能用…”

  “對!”畢夏普如同打了一針強心劑,一臉猙獰地道,“損壞了魔杖,他會死得更慘!”

  一陣搔動中,亞里斯多德接過了魔杖。

  在之前的整個過程中,這位皇家法師一直都含笑旁觀。似乎事不關己,不發表任何的意見。

  不過,如果有一個有心人在旁邊仔細觀察,就能發現,從獨狼進門那一刻,他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對方。而隨著獨狼和畢夏普等人的沖突越來越激烈,他的目光,就越來越欣賞,越來越好奇。

  而對于獨狼拿出完成了魔紋的魔杖,他也并不感到驚訝。不過,就在他仔細查驗魔杖的時候,他的臉色,卻忽然變了。

  “這是…”亞里斯多德抬起頭來,難以置信地問道,“界線魔紋嗎?”

  也難怪亞里斯多德不認識。

  羅伊選擇的三個界線魔紋,一個來自于金角犀,兩個來自于幻鷹,都是和傳統魔紋學大相徑庭的生命魔紋。而且,他在魔紋中增加了用于封閉結構的偽裝魔紋,因此,更顯古怪。

  身為法神,亞里斯多德的魔紋學知識,不下于一位七級魔紋師。可別說他認不出這是什么魔紋,就連是不是魔紋,都不敢確定。

  羅伊微微一笑道:“尊敬的亞里斯多德法神閣下,我認為,對于您和這根珍貴的法杖來說,普通的界線魔紋,實在太浪費了。所以,我做了一點小小的改動,為您銘刻了三個功能魔紋。其中,兩個是攻擊魔紋,一個是防御魔紋。至于作用和效果,我想,您還是親自試一試比較好。”

  一聽到羅伊的話,房間里立刻就炸了鍋。

  眾所周知,魔紋銘刻,最重要的就是在材料和功能之間取舍平衡。就像一塊美玉,再偉大的雕刻師,也只能依據材質選擇最好的圖案。若想什么都加上去,唯一的結果,就是毀掉珍貴的材料。

  而這根魔杖,亞里斯多德早已經設計了三個主魔紋。這三個主魔紋,也是經過了反復的論證。絕不容有任何的改動。剩下的位置,用魔紋師的專業計量術語來說,就只有0.2個方寸。

  這么點地方,就是銘刻三個功能簡單的界線魔紋都不夠,更何況是三個擁有完整功能的魔紋?!

  魔杖在亞里斯多德的手上,大家并不知道這三個魔紋占了多大的面積。但依照他們的常識來推測,這根珍貴的魔杖,顯然已經被這肆意妄為的小白癡給毀了!

  這個世界上,絕對不可能有能銘刻在0.2個方寸里的三個功能完善的五級魔紋!

  畢夏普和史東一陣驚喜,幾乎忍不住放聲大笑。

  果然,正如自己所料,那小子,毀掉了這根對亞里斯多德來說,無比珍貴的法杖!

  他死定了!

  就連弗林特大師,也花了整整一個月才勉強解決的難題,他怎么可能在短短三天內解決?這完全就不符合邏輯!

  任他如何囂張狂妄,這一次,就要他死無葬身之地!一位傳說法神的怒火,絕不是一個小小的魔紋師可以承受的。就算是特蕾西,乃至整個盧利安分行,都要遭殃!

  不過,他們的驚喜才剛浮現在臉上,就聽亞里斯多德向羅伊問道,“我可以試試嗎?”

  “當然!”羅伊微笑道。

  亞里斯多德深吸一口氣,向魔杖中透入魔力。瞬間,一股龐大的天地靈力波動,就如同海潮一般,充斥了整個房間。

  隨后,就只見魔杖陡然一亮,砰的一聲炸響。空氣中,一團灰黑的鐵霧驟然浮現,旋即如同被龍卷風裹挾的烏云般,飛速凝聚成一塊半圓形的,表面有尖銳凸起的鐵甲。

  鐵甲漂浮于半空之中,隨著亞里斯多德的意念控制而飛舞旋轉,忽左忽右,靈動之極。

  “這是什么?!”眾人發出一聲驚呼。

  亞里斯多德眼睛一亮,喜出望外。

  雖然并不知道這是什么魔紋,而且,從魔力波動的程度來看,這鐵甲也不過是一個區區五級魔法。可是,有著豐富戰斗經驗的他知道,在魔法師遭遇騎士的近身攻擊時,這個防御型魔法的作用,卻遠遠超過了帶上兩名貼身護衛的騎士!

  它不但堅固,靈動,可以隨魔法師的意念防御上下左右任何一個角度,而且,其表面上的尖刺,對任何一個對手來說,都是巨大的威脅。被它撞上一下,不死都會去掉半條命。

  而更重要的是,這是魔紋產物,是瞬發魔法!

  如果使用魔晶魔核的話,魔法師甚至不需要動用自己的魔力!

  亞里斯多德深深的看了羅伊一眼,旋即用魔力,激發了另外兩個相同的風系魔紋。

  噗噗噗噗。

  隨著一連串的聲響,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十四道光羽如同閃電般飛射而出,在窗戶和墻壁上,破開一個個小洞。

  一陣風吹來,新破開的洞穴,發出嗚嗚的聲響。洞口的塵土彌漫著,碎裂的墻磚石塊和玻璃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這聲音不大,但對目瞪口呆的眾人來說,卻震耳欲聾。

  所有人都只覺得背心一陣冷汗。這十四道光羽來得極其突然,自虛空浮現時,又是或高或低,或前或后,軌跡極其刁鉆。如若事先不知道,在逼近亞里斯多德的時候,被這么來一下…

  光是想想,都讓人膽寒。

  此刻再看羅伊,已經沒有人質疑他獨狼的身份了。這兩種魔紋,都是大家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除了獨狼那與眾不同的神秘魔紋之外,哪一位魔紋師,能設計出來?

  可是…

  眾人面面相覷,臉色一時有些古怪。

  這是界線魔紋嗎?

  眼見亞里斯多德測試完成,看著魔杖默不作聲,四周眾人都迫不及待的圍了上去。

  “亞里斯多德先生,”奧斯頓當先發問,“不知您的測試結果…”

  “哼,”畢夏普一聲冷哼,輕蔑地道,“這還用說么?我們委托完成的,是界限魔紋,可你們看看,他都干了些什么…”

  “畢夏普先生說得對。這樣的魔紋,若是用在普通魔杖上,那自然還算不錯。可他竟然自作主張,用在了這珍貴無比的鳳棲精靈木上,簡直是暴殄天物啊!”史東一臉沉重,眼中卻掩飾不住幸災樂禍。

  “是啊,和亞里斯多德先生設計好的主魔紋比起來,這樣魔紋,對一位法神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

  “那怎么辦,還能改嗎?”

  “當然改不了了。可惜啊,太可惜了。”

  以畢夏普為首的一幫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都已經篤定,獨狼毀掉了這根珍貴的魔杖。

  可就在這時候,卻見亞里斯多德抬起頭來,冷冷地瞥了為首的畢夏普和史東一眼,毫不客氣的呵斥道:“先生們,如果你們不懂的話,我想,你們最好還是閉上嘴!”

  說著,他面向羅伊,極其莊重的一躬身,行了個撫胸禮,感激地道:“尊敬的獨狼先生,我必須要說,這是我見過的最迷人的魔紋作品。您的智慧,遠比這根魔杖本身,更加珍貴!”

  “您太客氣了。”羅伊連連擺手。不過,能得到一位傳奇法神的夸贊,任誰都能看出他那副小得意的模樣。

  亞里斯多德笑道:“不,這是您應得的。”

  兩人的這一番對話,只聽得眾人目瞪口呆,誰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特蕾西驚訝的捂住了嘴。畢夏普和史東臉上的血色一下就褪得一干二凈,就像被人迎面潑上了一桶白漆。

  “奧斯頓先生…”亞里斯多德這時候,才轉過身來,對剛才提問的奧斯頓道,“我想,你可以自己親眼見證一下答案。”

  說著,他將魔杖遞給了有些發怔的奧斯頓。

  奧斯頓呆呆的接過魔杖,四周人群,也一下子就把他團團圍住。十幾雙眼睛,同時看向魔杖。

  沒有想象中的喧賓奪主,沒有鵲巢鳩占。古拙的魔杖上,就只有三個精致小巧的魔紋,靜靜地呆在設計好的界線魔紋范圍之內。就像懸浮于夜空中的星座,神秘莫測。

  所有人都呆住了。沒人敢相信,剛才釋放了那么大威力魔法的,就是這三個精練到極致的小小魔紋。和印象中,動輒上百,乃至上千條的繁復傳統魔紋比起來,這三個魔紋,就像是神的印章!

  “實在太美了。不是嗎?”亞里斯多德的目光,依然沒有半刻離開魔杖,如癡如醉。

  “原本,依照我的想法,只要能銘刻上三個界線魔紋,解決三個主魔紋元素干擾問題就行了。從頭到尾,我都沒期望過這三個界線魔紋,能有別的什么作用。在我看來,那根本就是不現實的。”

  “可是,我做夢也沒想到,我眼前的這位年輕人,卻用他的智慧,送了我這么大一份厚禮,一個驚喜!”

  “正如你們剛才所見的一樣,這三個魔紋,同樣也是主魔紋。一個防御,兩個攻擊。各有妙用。而作為五級金系和風系魔法,它們又同我設計的三個主魔紋相生相克,是天生的界線魔紋!”

  “這也就意味著,這根鳳棲精靈木,同時擁有六個主魔紋。它們就如同鏈條般,環環相扣。不但能夠彼此制約,也能彼此增益。其效果,遠比用三個毫無功能的死板界線魔紋強行隔開的方案,高出十倍!”

  亞里斯多德的這一番話,只聽得在場眾人心動神搖。

  對魔紋稍有研究的都知道,他的這番話沒有絲毫的夸大。表面上看,這三個界線魔紋,釋放的不過是五級魔法。可正因為它們具備主魔紋的作用,因此,對于元素的調節,就更強力有效。

  更何況,一旦有哪位騎士靠近亞里斯多德,猝不及防之下,這五級魔法,一樣是要命的。

  此刻再看羅伊,所有人的眼神都變了。有震驚,有欽佩,有也有好奇和火一般的炙熱!

  幾個月前的美丁城,獨狼曇花一現。當時,總會對他的關注,與其說是對一個人才的關注,倒不如說是對他那與眾不同的魔紋的關注。他那低得可憐的魔紋等級,并不引人重視。

  就像是一匹跑得很快,甚至會飛的馬。人們更多的是好奇。而若是有獅鷲或地行龍選擇的話,他們當然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后者。就像亞里斯多德遇見的這種問題,如果傳統魔紋能夠解決,他是怎么也不會想到去偏遠的盧利安找一個低級魔紋師的。

  而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所有人都明白,單單是亞里斯多德的這一番話傳出去,這位戴著面具的年輕人,就能在魔紋界掀起一波讓人目瞪口呆的滔天巨浪,從此一飛沖天。

  能夠完成五級魔紋,就證明他的魔紋造詣已經登堂入室,是實打實的中級魔紋師。更何況,這還是一位解決了許多魔紋大師都沒能解決的難題,征服了傳奇法神亞里斯多德的魔紋師!

  人們的注意力,將從他的神秘魔紋集中到他的這個人身上。不知道多少人為了得到他,而心甘情愿付出天大的代價。

  無論是金骷髏商會,任務堂還是神匠堂,只要得到他的加盟,就能在魔紋方面瞬間超過其他競爭者,引發廣泛的關注。

  這就是明星效應。只要艸作得當,他帶來的,不僅是急于解決難題的顧客,還有希望能夠近距離接觸他和他的魔紋的同行。這些人一旦聚集在一起,隨著時間的推移,其他競爭者的實力,會被越拉越遠。

  況且,他還如此年輕,未來再晉升到高級魔紋師,魔紋大師,魔紋宗師,又是怎樣一番景象?

  此刻再轉頭,看見畢夏普和史東那已經失去了血色的臉,在場的人,都不禁下意識的退開一步,和他們劃清了界線。

  回想剛才,在目光銳利,老辣兇狠的畢夏普和史東咄咄逼人的攻勢下,年輕的獨狼所表現出來的“單純,固執,天真,稚嫩”,大家就感到后背爬滿了絲絲寒意。

  眾人并不知道,這個“固執,天真”的年輕人,還不滿十歲,就已經是一個在詐騙團伙里混成了精的老手。更不知道,當年這小子,甚至還騙走了收了威廉一大筆錢教他騙術的那個老騙子所有的錢。

  他們只知道,他早就完成了魔杖,早就勝券在握。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場完全不公平的戰斗。

  若是換做別的年輕人,只怕被畢夏普一激,就立刻把東西拿出來證明自己的身份和實力了。

  可這小子,卻不動聲色。只輕描淡寫的就在對話間,讓畢夏普和史東這樣的老狐貍,做出了錯誤的判斷。而其后,他們對一個可憐年輕人的窮追猛打,更讓他們不知不覺就跌入了陷阱。

  想起那個賭約,大家都禁不住為畢夏普感到肉疼。

  雖然貴為金骷髏商會的長老,可是,畢夏普擁有的更多的是權力和地位,卻不是財富。這一百萬金路郎,或許就是他的全部身家的三分之一,乃至二分之一!

  這么一大筆錢,如此輕易的就被人騙去了。對于浮沉商海,最擅長勾心斗角,從石頭里榨油的他們來說,無異于一記響亮的耳光!

  他們在他們最擅長的領域,被一個年齡比他們小了幾十歲的年輕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而更可怕的后果還不是金錢的損失。

  在金骷髏商會這個由數以千計的商團和財閥組成的金融帝國中,長老不過是大家選出來的管理者和利益代言人罷了。他們的地位是否穩固,同樣取決于他們的能力和那些超級大佬的意見。

  等到事情傳開,當那些商團和財閥的大佬們,知道這兩人是如何因為私怨,而當著亞里斯多德法神閣下的面,去得罪一個讓法神閣下尊敬并感謝的年輕人;知道他們如何把這個可能為商會創造無盡財富的魔紋師,推出商會門外,甚至推向競爭對手的時候,他們的結局,將無比悲慘!

  商場如戰場。甚至比戰場更冷酷,更無情。別看那些大佬們平曰里對畢夏普還算客氣,笑容可親。可若是擋了他們的財路,他們翻臉下手,比任何人都快都狠!

  商場沒有刀劍,但同樣有血腥!

  這樣一想,大家距離畢夏普和史東的距離,就更遠了。趨利避禍,原本就是商人的天姓。哪怕畢夏普不會因此而倒臺,也沒有人愿意在這個時候去貼著他玩一把心跳。

  而毫無意外,那陰險腹黑的年輕人,沒準備放過他爪子下的獵物。

  “那么…”冰冷的面具下,年輕人的眼睛笑瞇瞇的,帶著一絲嘲弄,“畢夏普長老,您輸給我的這一百萬金路郎,是不是該拿出來了?這樣的事情,你總不會忘了吧?”

  從亞里斯多德毫不客氣的讓他們閉嘴的那一刻起,畢夏普就知道,自己掉進了圈套。而其后的這段時間,他的腦海里,完全是一片空白。直到此刻對方逼問,他的眼睛都還在發直。

  怎么會這樣?

  這個問題,不斷的在畢夏普的腦海中盤旋!

  自己明明可以不理會他,直接逼他拿出魔杖來;自己也明明可以,用最穩妥的方式處理這件事。

  可是,被他一繞,自己就被帶偏了道。

  這小狐貍太具有欺騙姓了。他是一個天生的騙子!他的言談舉止,讓自己這個堂堂商會長老,圣索蘭帝國商界身經百戰呼風喚雨的老手,也不知不覺走進了陷阱。

  最可恨的是,那賭約,竟然是自己提出來的!

  “這個老蠢貨!”

  一想到曰后別人看見自己時的議論,畢夏普就只覺得五內俱焚天昏地暗,直欲一頭栽倒!

  搖搖晃晃,昏昏沉沉中,只聽耳邊傳來那年輕人驚訝而惡毒的聲音。

  “咦,說到錢就裝死啦?”

  “喂!醒醒!”

  “喂!”

  一股血直沖大腦,羞怒交集的畢夏普再也堅持不住,喉頭一甜,噴出一口血來,仰頭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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