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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洛云清的悲慟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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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那個世界,醫學發達,可以通過B超等高科技設備判斷你的胎位是否正確,孩子是否被臍帶繞頸,胎兒是否偏大等等等等不適合順產的現象,如果有,就要剖腹產。

  可是,這里沒有高科技的設備看你肚子里面的情況,是否適合順產,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剖腹產,而且只有極少數的神醫才會剖腹產,對了,這里叫剖宮產,但是攙扶存活的幾率并不高。就這,我還是聽說的。

  一旦發生上面的狀況,產婦和胎兒的生命就有危險,而大多數母親,都選擇保住小孩,犧牲自己。或是…母子雙亡,想想就揪心。

  幸好我上任期間,菊里鎮還沒發生過這樣的慘劇,腐神保佑菊里鎮的女人們。菊里鎮沒有會剖宮產的神醫,不然真想看看他們是怎么進行手術的。

  “怎樣?要看嗎?”洛云清在一旁悠悠地問,“弱勢不合適,趁孩子尚未成型…”

  “不!不要!我要這孩子!”我立刻打斷洛云清的“烏鴉嘴”,“我不會有問題的,看就看。”

  洛云清點點頭,伸手請我入內室,雪銘和無雙也要跟來,洛云清伸手攔住:“還是請二位在外面稍后。”

  雪銘有些疑惑,但還是聽洛云清的話,拉著無雙在外等候。

  當我進入內室后,洛云清放下了隔簾,擋住了雪銘和無雙的目光,然后平平淡淡地看著我:“那請秋苒寬衣吧。”

  “什么?!”我壓低聲音驚呼,“脫什么衣服?!”

  洛云清并未因為我的驚訝而神情變化,他就像一個經驗老道的婦產科醫生那樣淡定:“如果到時臨盆,產門依舊無法打開,那就要借助藥物,再無法打開,就有生命危險;如果產門偏小,那在平日要控制飲食,以控制胎兒的大小,以免因胎兒頭顱過大無法降生;弱產門先天畸形,也是無法生育的,若…”

  “別說了!”我渾身的汗毛被說得一陣一陣,洛云清這哪是幫我,分明是嚇我,我又沒生過孩子,更不是醫生,哪里知道只是一個小小的產門就會發生那么多狀況。沒想到懷胎十月已經提心吊膽十個月,等到臨盆可以放寬心了,到時又來個什么產門問題,那孩子不是要憋在肚子里了?

  “很多女子都不會想到事先檢查一下產門,所以到最后母子雙…”

  “別說了!”我再次打斷洛云清的烏鴉嘴,他淡定的申請終于發生了變化,是惋惜也有哀傷,按道理,一個道士不會對產婦那么了解,難道…

  “洛云清,你給人接生過?”

  洛云清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前年的臘月十五,我在一個小村子的一戶人家投宿,那家人的男主人很好,對自己的妻子也非常呵護,那晚,他的妻子即將生產,于是請來了穩婆。

  我還記得當時那個青年很激動,拉著我不停地說讓我給他的孩子起個好名字。可是…”漸漸的,他頓住了口,悲慟從他的雙眸中而來,我的眼前仿佛也出現了產婦生產的痛苦哀號的畫面。

  “原先那房里還有那產婦的喊聲,可是,漸漸的就沒了…連孩子的哭聲也沒聽到…穩婆滿手是血的跑了出來,說那婦人的產門是畸形的,根本就打不開,連藥物都沒作用,母子倆都快不行了…”

  心中有如落下一塊巨石,隨著洛云清的話語越來越沉重…洛云清漸漸哽咽難語:“男主人無法接受事實,昏厥過去,我…我…”他雙眉越擰越緊,沉痛得無法艷遇。

  “你怎么了?”我輕輕地問。

  他閉上了痛苦的雙眸:“我沒經他的同意,將那產婦剖開,取出了孩子,但是,我不知道怎么救那個產婦…”他落眸看向自己的雙手,兩滴淚水落在了他的掌心之中,笑了,“還好,孩子保住了…”

  我看著他嫉妒愧疚的神情,上前握住了他有些顫抖,有些冰冷的雙手:“云清,你這是在救人…”

  “秋苒…謝謝…”他低下了頭,沉痛地呼吸,“你出去吧,我本想逗逗你,現在…沒這個心情了,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先讓這里的穩婆給你檢查一下比較穩妥…”

  整個房間都彌漫著悲慟和哀傷,我可以想象洛云清當時舉劍剖腹時的痛苦和壓力,這件事至今都讓他無法釋懷,談及時還會哀慟落淚,可想而知產婦的死,有多么讓他內疚自責。

  沒想到洛云清還有過這樣哀痛的經歷,他現在的淡定是否就是經歷了這些疾苦而成?出來時,我沒有告訴雪銘和無雙洛云清跟我說的這件事,以免他們更加擔心。

  聽了洛云清的意見,雪銘青睞穩婆索性給我來了個全身檢查,穩婆直說不愧是大人,有遠見。大部分女人都不會想到要先檢查一下,認為生孩子是件容易方面的事情,就跟母雞下蛋一樣輕松。

  檢查產門的過程實在痛苦,就跟檢查痔瘡一樣讓人難看接受。

  產門就是宮頸口,也就是孩子的小腦袋出來的地方。臨盆之時,產門不開,你說危不危險?

  檢查的結果,讓人滿意,穩婆囑咐我這幾個月要倍加小心,盡量不要累著,避免早產。是啊,這里沒有先進的保暖箱,孩子早產也很危險。這讓我是否繼續工作又產生了猶豫。

  頭痛,果斷風行的我,在此時卻開始變得猶猶豫豫,畏首畏尾了。

  于是,又開了次家庭會議。最后決定我繼續上班,但只做輕松的活,其余事情一律由雪銘處理。

  在雪銘和文修前往南都的前一天晚上,文修竟是夢游癥發作了。

  而且還摸到了我的院子。自然是雪銘開的門,然后就看到一身白色睡袍的文修站在那里,金色的長發披散,像大男孩一般略帶羞澀的笑顏,在月光下有如害羞的天使降臨人間。

  然后,文修就問雪銘:你喜不喜歡我?

  雪銘僵硬了半天,才想起文修會夢游,于是尷尬地回應他:喜歡。

  文修笑了,問:那我可不可以吻你。

  雪銘的臉清白交加:好的。

  于是,文修湊上前,雪銘慌忙抬起自己的右手,讓原本親向他的唇的文修親在了他的手背上,我站在門邊呵呵直笑,第一次看到雪銘那么慌亂,那么窘迫。

  可是,文修還沒走,扭捏了半天,忽然問:我…我可以喝你…和你…那個嗎?

  立時,雪銘臉色聚變,殺氣四起,但又不能對一個夢游的人發作,我就看著那快要冒出嗓子眼的火被雪銘又給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然后盡量心平氣和地說:今天我身體不適,下次吧…

  文修滿足地笑了,然后轉身飄離。

  我已經再門口笑岔了氣,雪銘寒著臉說:他夢中的女人是你。

  我說他不會的。

  他卻說肯定是。

  第一次,雪銘在文修夢中情人是誰的問題上跟我糾結了半天。最后,他忽然又問我會不會娶文修。我說那天已經回答寒煙了。

  雪銘沉默了半天,似是不信任地說:他長得很俊美,也很有特色。

  我有些無語,雪銘竟然也會拿相貌說事,我就說我不是肖靜,沒那種收集各種美男的癖好。

  我說完雪銘好像還是有點不信我不會娶文修,他又說文修對我有冠絕,對我呵護備至。于是我立刻說那我就更不能娶他。

  雪銘疑惑了,問我為什么?

  我說,當初寒煙對我也很好,什么事不管我對的還是錯的都幫著我,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扶正之后呢?也和你和羽熙一樣,整天管著我,吃飛醋。我才不會再讓對我百依百順的好大哥文修,成為管著我,看著我的又一個侍郎呢。

  說完,我睡了,雪銘還坐在那里,似乎還在消化我的話。

  其實大部分情侶都在婚前和婚后發生巨大的變化。

  雪銘在婚前:冷漠且神秘,就在你的眼前卻讓你感覺虛幻不真,尤其是那偷偷幽會所帶來的刺激,以及能感覺地到他刻意瞞著什么鎖引發的獵奇心,都在無時無刻地騷擾你的心,讓你渴望能將他早日看清。

  婚后呢?他知道你不會離開他。也就不再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你的身上,和很多事業型男人一樣,在家里坐不住。即使不上京的日子他也會溜達到我的府衙書房,然后美其名曰幫我處理政務。實在沒政務,他就回家核對賬目,管管家譜甲,訓尋家譜乙。

  而他對我來說已經沒有秘密可言,當神秘的面紗揭去,剩下的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家庭主夫的身份。

  再來說說羽熙。婚前跟我糾纏糾纏再糾纏,我對他的感情從恨不得他死,到惡心地想吐,再到無恨無愛,無視他的存在,然后是可憐他的可悲,最后因為感動而被打動帶他回家。

  而他對我呢,說得直接點,是從到,再到誘奸,然后是想被我奸,卻又感覺自己不配被我奸,最后,從此為我守身,為我放棄朝曦夜雨。

  但是婚后捏我也在他身邊了感情也有歸宿了眼睛也有盼頭了整日就是逗逗他的小煙,玩玩阿騷,剪剪指甲,無聊了,皮癢了,又想起朝曦夜雨了。

  婚前轟轟烈烈,婚后平平淡淡,這,就是生活。

  都說女人矛盾,男人其實也是矛盾的。

  現在是寒煙,寒煙的變化最明顯,因為是在一夜之間。收他之前是善解人意的藍顏知己,手套啊之后就又是一個整天盯著你不準你跟其他男人眉來眼去的終極人形跟蹤儀。

  Omg…又少了一個朋友,多了一個醋壇。

  所以我絕不會再讓文修進入菊府,給自己再找一個會吃醋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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