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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卷風云激蕩幾時休第一千五百四十九章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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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成武十五年秋,江善率軍圍襄陽。

  其實,此時大將軍趙石軍令已到汝州,令江善,種燧,魏懷德聽令行事,并招江善回軍。。。。。。。

  但江善把種燧以及魏懷德等人得罪的狠了,軍令到達汝州,種燧等人有意拖延,直到八月間,軍令才到達軍前。

  實際上,到了這個時候,江善想不退兵都不成了。

  襄陽堅城,有岳東雷坐鎮,嚴防死守,江善率軍,猛攻襄陽兩月,損兵折將,卻不能拔。

  士卒疲憊,軍中多有傷病,士氣低落,幾乎是之前樊城之戰的重演,但這一次,沒人再敢于江大將軍面前,相勸退兵了。

  八月,軍令到達襄陽軍前。

  江善覽后,先就吃了一驚,大將軍趙石竟然已經離京去了開封,整個河南,河中,河東,草原諸部人馬,皆要聽其節制。

  這樣的信重,是他所無法比擬的,也是他最渴望得到的。

  震驚過后,便是急怒攻心。

  顯然,朝中已然生變,之前方略,怕是成了笑談,不然的話,大將軍趙石就算出京領兵,與他爭功,也不會去到開封,節制如許眾多之人馬。

  多年夙愿,一朝成空,幾載征戰,血染沙場,卻是這般結果。

  襄陽城下的中軍大帳之中,江善再也撐不住,一口鮮血噴灑而出,在左右驚呼之中,暈厥倒地。

  是夜,大將軍江善歿。

  主帥突歿于軍前,江善心腹大將折洵等,唯恐軍中生變,為宋軍所乘,秘不發喪,急令各部退兵。

  大軍過漢水,折洵等才召集眾將議事,此時。眾將才知道,江大將軍竟已暴病而死。

  眾將惶恐無措,爭吵不休,好在。這個時候,大將軍趙石的軍令,卻成了安撫軍心的良藥。

  大軍安然無事的來到南陽,終于打出白幡,全軍縞素。護送江善棺槨回汝州。

  至此,第二次襄樊之戰,終于落下帷幕。

  駐守汝州的種燧和魏懷德聽聞喪訊,震驚之余,也多有竊喜。

  不過,不管他們有著怎樣的心態,事情還是要做的。

  一位大將軍歿于軍前,這可不是小事,大秦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所以,兩人一邊急報于朝廷以及大將軍趙石處。一邊做好準備,接管大軍軍權。

  不過這個時候,誰都明白,河洛大軍,已不堪用,不出意外的話,拆分河洛大軍,已成定局。

  而當趙石聞聽江善已死的消息,卻也并無多少意外。

  江善江君慈,其實還算幸運。逝于戰陣之上,若是他安然無恙的回到洛陽,等待他的結果,可并不美妙。

  如今一來。為國盡忠之人,當受褒獎。

  不出他的意料的話,江善身后,將極盡尊榮,留下的名聲,也將很不錯。甚至,百年之后,會超過他趙石許多也說不定。

  一線之差,天壤之別。

  凡智能之士,皆當引以為戒。

  實際上,河洛大軍,此時也已呈強弩之末,幾載征戰,將士疲憊,也就是掃平江北,得建大功的野心在強撐著,后勤上也有保障,不然的話,在南方江河之間,輾轉千里的這支軍旅,怕是早已崩潰了。

  而在趙石謀劃當中,也沒有這支軍伍的位置。

  雖說,江善麾下,并不只有河洛軍兵,還有各地禁軍,河中,河東的一些人馬,但情形都差不多,想用也用不起來了。

  所以,北歸大軍,只能回河洛休整,無緣于河北戰事了。

  不管之后朝廷有何決議,到了開封,趙石先是見了種懷玉為首的軍中將領。

  這么多年,趙石當年麾下舊部,有名有姓的那些人,除了戰歿疆場,或者老去的一些人,其余皆是身居高位。

  各人變化,不一而足。

  而種懷玉。。。。。。沒變。

  起碼,在趙石面前沒怎么變。

  帶著點油滑和浮躁,說起話來,也有些不著調,不過看的出來,是真心高興。

  按照他自己的話來說,有大帥領兵,諸事皆定,末將等只需聽令行事便可,其他的,都不用有太多思量了。

  顯然,他這里也是因為南邊的爛攤子可以放下了,而且,這人向來膽子不大,兩軍陣前,兵兇戰危之地,他也向來不會輕易履足。

  這位從來沒掩飾過這一點,算是大秦軍中一個標準的異類。

  而在趙石麾下聽用,讓他感覺非常穩當。

  實際上,不光是他有著這樣的感覺,趙石出京領兵的消息傳開,無論河南各部人馬,或者是河中段從文部,河東張鋒聚部,許多人和他一樣,都有著這樣的感覺。

  這是大將軍趙石南征北戰多年,聲望著于軍中的一種體現,不管人們喜歡不喜歡大將軍趙石,都不得不承認,有大將軍趙石坐鎮,軍心穩固,士氣可用。

  所以,大將軍趙石軍令到處,各部將領,皆不敢違,也不愿違。

  尤其是北方各部人馬,亟待建功之心,絲毫不比河洛兵馬少上半分。

  奈何,中原之戰,是大將軍江善的舞臺,其他人只能在旁邊眼紅,靠不上邊兒。

  現在大將軍趙石領兵河南,北窺之心昭然,各部盡皆振奮,哪里會有自絕功勛的道理?

  見過開封眾將,由種懷玉引見,趙石終于見到了河北降人。

  河北名將張柔。

  這位河北降將,崛起于河北鄉里,轉戰多年,在燕王李任權麾下,可以說是一枝獨秀。

  當年,也正是此人,率軍南渡,偷襲秦軍后路,火燒鄭州,焚了東征大軍糧草輜重,最終讓大將軍張培賢無功而返。

  此人南來歸降,也著實費了趙石一番手腳,明遠司,在此事上。功不可沒。

  民族大義什么的,其實都談不上,此人南來,一來是明遠司之功。二來呢,此人長于金末,鄉鄰友好,受盡女真欺壓,對異族有著天然的仇恨。

  不過。河北這樣淪于異族多年的地方出來的人,也談不上什么忠誠。

  若是沒有大秦,此人很可能便會降了蒙古,成為蒙古人南征之前驅,另一個時空當中,也確實如此。

  不過,一旦有了選擇,張柔這樣的人,也不會甘心為蒙古人效力,南來投秦。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此人崛起于亂世,乃正經的草莽豪杰,氣度非凡。

  見了趙石,并不如何窘迫,干凈利落的一個軍禮下去,開口便道:“末將見過大將軍,聞將軍之名久矣,今日終能一見,雖死無憾矣,可惜。此次南來,未能親執李任權,獻于將軍,不然的話。定能博將軍一笑。。。。。。。”

  瞅著這條和自己年歲差不多的河北漢子,趙石暗道,從紛紛亂世當中殺出來的人,果然和秦軍將士,多有不同。

  也許,給他個機會。據地稱王,也不過等閑事耳。

  草莽豪杰,看似豪爽,卻心多詭詐,翻臉無情之處,和吃飯喝水一樣便宜,今日忠于你,明日便可能忠于他人。

  用其才,而懾其心,讓其舒展筋骨,卻以鎖鏈加之,才能用的好此類人等。

  所以,趙石并未如其他人般,對這個降將多有勉慰,而是點了點頭,道:“確實可惜了些,李任權此人,本為我大秦叛將,還曾聯結金狗,行刺于我,今日有幸,還能得見此賊活于世間,異日當能親手斬其頭顱,以消心中之恨,不幸在于,你卻未能全我夙愿,不然的話,當有大功加身。。。。。。”

  降人最是敏感,張柔聽了這個,心中難免忐忑,因為根本琢磨不清,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激勵,還是警告,是感慨,還是另有所指?想讓他張柔再圍燕城,擒李任權,以為投名之狀?

  不過,張柔南來,也并非沒有準備,大秦強盛,兵多將廣,在河北,他是有些名聲不假,但到了秦地,他心里也著實沒底。

  未能將李任權的人頭獻上,確實有些遺憾,但也不是沒有其他東西補足。

  比如說,他手中就有一張詳細的河北山川地勢圖,燕城布防,也在他胸中,河北各部人等,他也再熟悉不過。

  換句話說,很好的帶路黨,也是降人最重要的一個作用。

  而能這么快見到名傳天下的北地魔王趙石趙大將軍,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卻也讓他心中暗喜。

  若能得這人賞識,那么,許多顧慮處,便可迎刃而解,前程無量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所以,之后他獻上的,不僅僅是他的謀略才干,而且,還有一個女人。。。。。。。。。

  不能說張柔有多卑劣,河北淪于異族太久了,很多諂媚之事,大家做的唯恐不夠,而非唾棄之。

  這是胡人統治之下的風氣使然,足可謂之遺禍無窮。

  進獻女子財貨,是當年金人統治下的北地官場最慣常的一種手段,軍中大將用來,也是得心應手,不用有多驚奇。

  財貨嘛,張柔真沒多少,就算有,倉促南下,也帶不出來。

  女人嘛,正好張柔這里有一個,據說還與大將軍趙石有舊,也是張柔敢率軍南來降秦的主因之一,也同樣是他手中很重要的一個籌碼。

  于是,趙石便見到了當年在河東兩次行刺于他的刺客。

  不過,這與即將到來的戰爭相比,只能說是個小小的插曲。

  張柔在其中,既不會得到什么,也不會失去什么,趙石不會因為此事,對他高看半眼,也不會因為這個,鄙薄其為人。

  女人能夠出現在他面前,不是因為張柔如何如何,也不是因為這女子有著不俗的容貌,或是有著一身登堂入室的劍術。

  只因為,在河北張柔降秦一事上,這個女人出了力,可謂有大功于國,甚至可以說,有功于他趙石。

  此女到了河北,以蒙古國師使者的身份,見了張柔。

  其間細節,不必贅述,反正,說動了張柔,起兵叛反。

  若是張柔攻下了燕城,也許,趙石此時在開封不會見到此人,河北也許不過又多出一個李任權而已。

  但張柔在燕城之下吃了虧,走投無路之下,只能南來降秦。

  這功勞,是明遠司的,也少不了這個女人的一份兒,所以,當年故事,也就算結了。

  女人到是膽子不小,在趙石面前,并未表現出多少卑怯之意,反而直言不諱的提出了請求。

  她的那點請求,在趙石看來,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情,無所謂的很。

  不過,女人到還算聰明,只說手下人等,多不受管束,又迭經戰亂,想為大秦治下之民,去山東安居云云。

  絲毫沒提自己如何如何。

  趙石當即點了頭,在當今情勢而言,這些綠林草莽,不過螻蟻一般,他手下如今也絕對不缺少這樣的人物,所以放了也就放了。

  女人見趙石如此痛快,便自陳對遼東頗為熟悉,可為指引云云,這明顯是被明遠司抓住了把柄,忌憚之心頗重,竟然不敢在趙石面前為自己求一個解脫。

  趙石沒時間跟一個女人夾雜不清,所以最終淡淡道了一句,你身有軍功,天下盡可去得。。。。。。。。

  之后便將女人趕出了自己的視線。

  只是趙石現在位高權重至此,他想什么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屬下們以為他在想什么。

  于是乎,趙石衙衛之中,便多了一個叫孫二的女人,只是這女人身份來歷都很復雜,靠不近趙石身邊就是了。

  而此時,蒙古軍已然進入河北,一路燒殺,不但沒讓河北戰亂平息下來,而且有如火上澆油,讓河北變得一地狼藉。

  這一路蒙古軍,由博爾忽,赤老溫率領,先至燕城,與李任權合兵一處,在秋初,抵達黃河岸邊。

  這并不出趙石意料之外,因為他知道,去年時,因兩淮糜爛,南宋已經暗自派了使者,去到遼東,與蒙古人定下了合約。

  合約其實不算什么,只是讓蒙古人覺得,南下的機會來了罷了。

  蒙古人定下來的戰略,在春天的時候,便為趙石所知,這是蒙古人完全無法想象的一種戰爭模式。。。。。。。。

  不過,放在粗獷的蒙古軍身上,也不值得奇怪,他們現在,根本體會不到大秦軍政體系是怎樣運轉,并在戰場上發揮出如何可怕的威力的。

  而蒙古人制定的戰略,在趙石看來,也非常之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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