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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錯亂

無線電子書    小仙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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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錯亂  無力的陽光根本沒能像祁連弟子盼望的那樣,來驅散身邊滑膩的煩躁,反而像幾滴摻入糨糊的油脂,讓一切變得更加混亂與惡心。

  竹哨啪的一聲,爆碎成無數碎片,而周圍的時緩時急的異響更加的歡快起來。

  小蚩毛糾猛然睜開雙眼,伸手閃電般抄住身前竹哨的碎末,連著自己的手一起塞進了已經吞飽了汗水、正妖嬈勁舞的命火中。金色的命火就像被鋼錐刺傷的毒蛇,在所有人的耳鼓深處發出一聲凄厲的嘶吼,狠狠的跳躍起來,在半空中的剎那就已經變成殷然的血紅火焰,一頭撞進了石林!

  小蚩毛糾同時凄慘的尖叫了一聲:“快逃命,禁制爆發了!”站起來做了個轉身欲逃的姿勢。

  溫樂陽等人都在臉上擺出了一個驚駭欲絕的表情,身子卻紛紛詭異的扭動著,就在祁連仙宗老道們心神巨震的瞬間,所有人都退進了石林!

  快逃命,是溫樂陽等人提前和小蚩毛糾約定好的暗號,只要一聽到這三個字,就說明石林的禁制已破,大伙立刻往里沖。禁止爆發了,是小蚩毛糾的臨時發揮,雖然他只是一個群眾演員,但是始終以大腕的標準來要求自己。

  侏儒老道第一個回過神來,憤怒的怪叫了一聲,半空中的巨劍與赤煉劍陣怒嘯而斬!與此同時一聲焦雷徹底擊碎了慘薄的陽光,萬道弧光盡情綻放,就像無數把天刃,帶著磅礴的神芒狠狠的迎向那把熾烈的流金火鈴。

  石林的禁制被小蚩毛糾的紅印子蠱破掉,變成了普通的石柱,在禁制恢復之前,根本抵御不住威力巨大的法寶,這段時間里就得靠著溫樂陽和小易,來擋住祁連仙宗。

  溫樂陽站在石林內最靠外地邊緣。身前地至金流毒瘋狂的盤旋而起。暗銅色的怒濤就像捕食的巨蟒,準確而敏捷的迎住了劍陣赤煉。

  小易站在他身后,剛打出第一槍正手忙腳亂的準備填彈,同時心里信誓旦旦的發狠,第二槍一定不手軟,一定要照著老道打。

  不說不做等人幫不上忙,退到了石林中更深一些地地方。溫不做來不及欣賞周圍的景色,不住口的催促:“大龍根,趕緊的吧!”

  小蚩毛糾一坐在地上,手里兩根巫刺上下如飛,指揮著自己的命火不停的翻滾著,額頭上大汗淋漓!

  石林邊緣,焦雷轟天、巨劍震鳴、糾和著至金流毒的摩擦聲與赤煉劍陣地尖嘯。把黎明的清凈恢宏壯烈的砸了個粉粉碎碎。

  雷心痧喚出的萬道霹靂,好像雷公的千鈞之怒傾瀉而出。

  巨劍流金火鈴首當其沖,在激烈的震鳴中蕩起燒天的怒焰,奔騰破曉著裹向雷霆!

  兩股聲勢足以讓天地震顫萬山哀鳴的力量,無論是溫樂陽還是祁連仙宗的弟子,都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咬牙切齒的等著兩股巨力相撞、天崩地裂的那一剎那。

  獵獵燃燒,幾欲碎天的流金火鈴卻在天雷涌動而下之前,在接觸第一道細小的可憐。只能用玉米須子來形容地閃電地瞬間,猛地哀號了一聲,就像一條被電翻了的胖頭魚,跳了一下之后笨拙地摔向地面。

  那么大個的寶劍迎上雷心痧,居然像只遇到神龍地雞一樣不堪一擊。而且還是母雞。

  天上的巨雷不停。盡數砸在了正在和至金流毒滾滾相纏的赤煉劍陣上,赤煉被天雷正中腰身。嘩啦一聲立刻被截成了兩段,飛劍被毀。大批的祁連弟子哀號摔倒。

  劍陣一破,游散的飛劍雖多卻再也抵擋不住至金流毒的怒濤,紛紛哀鳴著,現在流毒之中掙扎不出。

  一切都發生在星火之間,溫樂陽看到巨劍一觸而潰,先是一愣,跟著猛地跳起來,對著身后的小易大吼了一聲:“跑!”

  半空中正在剿殺飛劍的至金流毒隨著他的心意,陡然轉向,閃電般射向小易身前!

  一聲只屬于烈焰的咆哮!

  在至金流毒撲涌而來的時候,一方碗口大小的紅玉法印毫無征兆的從空氣中跳躍出來,帶著暴躁的怒吼,和流毒糾纏在一起!

  暗銅色的流毒肉眼可見的迅速被燒灼成灰,簌簌落地,而法印也像落進了泥沼的惡禽,奮力的撲騰著卻始終掙脫不出。

  巨大的流金火鈴,只是侏儒老道的障眼法,徒具聲勢卻沒有一點威力,先前劈裂地面的力量都是老道自己的真元,跟大劍一點關系沒有。隱在半空中的這只紅玉法印真火鑒,才是他修煉的法寶。

  侏儒老道最忌諱的,就是溫樂陽這伙外人中倏然出沒的萬道雷霆,一直就用流金火鈴虛張聲勢,剛才小易上當,老道毫不猶豫的發動真火鑒,先要去除這個最大的危險。

  溫樂陽到現在為止,還不明白天上那么大個的一把寶劍,怎么連被廚子飛上天的菜刀都不如,晃晃悠悠的就掉下來了,但是他身體里的生死毒流轉,皮膚開闔,靈覺一直牢牢覆蓋住周圍的一切,倏地發現一個好像實心大碗似的東西向著小易如電而至,立刻指揮流毒攔截。

  侏儒老道須發怒張,顧不上研究自己用道法精心隱藏、悄無聲息擊出的真火鑒是如何被溫樂陽發現的,矮小的身體一轉,閃電般沖向了小易。

  小易根本就沒看清眼前發生了什么,打完雷心痧之后大眼睛一眨,巨劍飛了、赤煉炸了,至金流毒兜轉到自己跟前攔住了一只大印。

  大眼睛再一眨,侏儒老道突然出現,瞪著她身邊的溫樂陽,森然怒吼道:“小賤人受死!”隨即十指箕張,向著自己抓了下來,隨即眼前一黑。

  在一瞬間小易既不害怕也不倉皇,而是本能性的奇怪了一下。這次沒眨眼。怎么黑了?

  溫樂陽像一座不怎么魁偉的小山,就在侏儒老道要撕碎小易的剎那,倏然橫亙在兩人之間。隨即,山倒了!

  侏儒老道擷著萬鈞之力一頭撲進溫樂陽的懷里,二百多年修煉的火行真元,就像萬把燒紅的鋼針狠狠扎進了溫樂陽的身體;溫樂陽剛剛吸斂了至金毒性地錯拳也像暴風驟雨一樣,數百擊重擊幾乎在剎那爆發。毫不留情地轟擊老道瘦小干枯的身軀。

  流毒、真火鑒、以及天空中殘余的飛劍各自咆哮呼嘯著,紛紛涌向兩人,想要救主傷敵。

  抱成一團的溫樂陽和侏儒老道都站立不穩,像一對滾地葫蘆,連帶著他們身后的小易,亂七八糟的摔進了石林。同時小蚩毛糾焦急的呼叫傳來:“禁制成形,退后…”話音未落。突然驚呼了一聲,就此杳無聲息。

  整座石林都猛地一震,剛剛一直在石柱上妖嬈燃燒的金色命火毫無征兆的消失了。\\\\\

  石林邊緣轟然巨響,至金流毒和諸般法寶全都砸上了石林,雖然聲勢凜然,卻根本無法撼動重新封印石林的禁制,都被留在了外面。侏儒老道和溫樂陽翻滾了一陣,彼此都挨了不知道多少下狠擊,直到小易的一聲痛呼響起。兩個人才猛地分開,一起撲向了小易!

  侏儒老道現在心眼里就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也要先把小易斃了再說,溫樂陽寧可自己死八回,也不能讓小易掉一根頭發。小易被摔的七葷八素。正晃晃悠悠的坐起來。大眼睛一眨,倆人迅猛如鷹隼向著自己猛撲。百忙之中又把眼閉上了。

  隨即覺得小易覺得身體一緊,一股熟悉地味道霍然將自己包圍。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溫樂陽的一只手正牢牢抱住自己。

  侏儒老道卻不見了。

  不止老道,不說不做、小蚩毛糾、老實孩子駱旺根再加上尸煞,全都不見了。

  石林里一塊石頭都沒有,身邊既無風掠過,天上也沒有太陽星辰,眼前一望無際,遍地黃土直鋪天際。

  小易皺了皺眉頭:“老道呢?他們呢?”

  溫樂陽身體微弓,像只嗅到危險的豹子,警惕的望著周圍:“不知道。老道剛撲起來之后一下子就不見了。”

  小易滿臉的稀奇古怪:“不見了?隱身法?”

  溫樂陽搖搖頭,從兜里拿出了一根胡蘿卜,對著小易說:“就是這樣不見的。”說著把胡蘿卜用力一擲,胡蘿卜剛剛飛出四五米,倏地消失了。

  沒有任何征兆,連一聲被咀嚼的脆響都沒有,一下子就消失無形。

  小易哎喲一聲,兩只眸子里都是驚疑,也從自己兜里摸出根胡蘿卜,猶豫了一下,掰成了兩截,其中一截依樣扔出去。

  這次更奇怪了,胡蘿卜明明向前飛,飛到半截之后猛地一震,突兀的拐了個直角,翻著愉快地小跟頭向著橫出摔了出去,在地上彈了幾彈之后,落在十幾米之外。

  小易試探著得出一個結論:“半截的…會拐彎?”

  溫樂陽苦笑著搖搖頭:“你再看看。”說著伸手一指。那半截掉在地上的胡蘿卜,莫名其妙的又消失了,眼前只剩下一片毫無生氣的黃土連天。

  小易只覺得全身毛孔發乍,手一松,另外半截胡蘿卜向地面掉了下去。隨即只覺得頭頂一沉,明明掉到地上去地胡蘿卜竟然從半空跳了出來,砸到她地腦袋上。一向膽大包天的小易這次都快嚇傻了,顫聲說了句:“這地方鬧鬼!”像條靈巧地魚似的一翻身,一只手還牢牢攥著大喇叭,手腳麻利地爬上了溫樂陽的餓后背,跟著又充滿詫異的驚叫了一聲。

  她明明是向著溫樂陽后背爬的,這個業務她熟練無比,都快成本能了,結果完全沒想到,翻身爬了兩下之后,竟然和溫樂陽臉對臉,胸膛對著胸膛,爬進了他的懷里。

  很詭異。

  就好像躺在床上,雙手一抻把被子抖起來往身上蓋。結果被子沒了。底下多了床褥子…

  小易一雙清澈的大眼睛,死死的盯住了溫樂陽的臉,生怕自己一眨眼,溫樂陽會變成侏儒老道。

  溫樂陽用一只手穩穩的托住她:“懷里后背都無所謂,你千萬別離開我就是了,這個地方古怪的很!”

  小易像只小章魚一樣,圈手圈腳把自己抱在溫樂陽身上。墊了墊覺得坐的挺穩,把下頜舒舒服服地搭在溫樂陽肩膀上,紅著小臉笑了。

  溫樂陽覺得那副小小身軀異常地柔軟,好像快要融化在自己懷里,心臟在胸膛里不爭氣的砰砰亂跳,小易的長發軟軟斜斜的蹭在自己臉上,出奇的癢。一時間什么靈覺都沒有了,就像側頭去親親小易吹彈可破的臉蛋。

  小易不知道第幾次驚叫,一下子敲碎了他的胡思亂想,溫樂陽霍然轉身,背后似乎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以他地眼力都沒能看清楚是什么。小易把腦袋從溫樂陽的肩膀上縮回來,和他四目相對,大大的眼睛里都是不敢置信:“溫…溫不做…剛才在我眼前轉來著…到底怎么回事,這到底是個什么地方?”

  溫樂陽伸出另一只手。在小易的眉心上揉了揉,幫她放松:“這個地方…什么都是亂的。東南西北、前后左右都在不停的變化,摔一跤未必是向下,跳一步也許一頭就頂到了地面。\\\\\\”

  小易笑得甜美而清澈:“不懂!”

  溫樂陽也不著急,雙臂微微用力把她抱下來放在地面上。不過一只手扔牢牢抓住她的柔荑。兩個人四目相對。

  溫樂陽囑咐她:“你向后退一步試試。”小易抓著他地手,小心翼翼的向后退開。結果腳明明向后邁出,人卻一頭扎進了溫樂陽的懷里。

  小易又驚訝又奇怪。死死抓住溫樂陽的手,不停邁步向著前后左右試探,一下子就明白了怎么回事,這里的空間和順序根本就是亂的,有時候像左走,實際人卻向后退開;有時候向前撲,人卻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跑到了右邊。

  溫樂陽苦笑著等她玩夠了,才解釋說:“這里的方向亂成了一團,動作小的話就會前后顛倒左右調換。”

  小易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那動作大地話呢?”

  “這里的空間被割成了無數塊,你看不出來,不過咱們眼前這一塊,也許是剛剛從咱們背后繞出來的,也許不久之后又會跑到咱們頭頂上去,你能明白不?”說著,自己也額頭冒汗:“就像咱倆,如果距離稍遠,面對面的站著不動,也許一會我就跑到你身后去了,也有可能跑到遠處你看不見的地方。不是我在動,而是我所在地這一小塊空間,把我給帶走了。”

  小易這下算是明白了:“他們….不說不做他們,還有老道,都被空間帶走了?”

  溫樂陽地臉上卻突然鄭重起來,好像沒聽見小易的話一樣,拉起小易詭異地左右跳躍著,好像在一片飄移的石板上選擇道路一樣,迅速沖出了幾步,隨即伸手一抓!

  就在溫樂陽伸手地同時,老實孩子駱旺根突兀的出現,被溫樂陽一把抓住了胳膊揪了出來。

  駱旺根面如土色,在看到溫樂陽,先愣了一會,才顫聲說:“這里鬧鬼!蚩毛糾一封上禁制,他們就全都不見了…”

  小易卻一聲歡呼,滿臉歡喜的看著自己的英雄:“你能看得見?”

  溫樂陽的靈識在進入石林之后依舊四散鋪開,把周圍的一切都如實呈現,這次和以往的環形電影稍有不同,屏幕都碎裂成無數塊,在電影院里四處亂飛。不過溫樂陽還是能勉強分辨方向,及時發現正在靠近自己的同伴。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溫樂陽才能左躲右閃著撲到小易身旁,而侏儒老道不知道一頭扎到哪去了。

  三個人手拉手,溫樂陽屏息凝神,靜靜的尋找著其他人。第二個被溫樂陽抓出來的人是溫不做,溫不做臉色如常,告訴大伙:“我看見侏儒老道了,,沒來及罵…”

  所有修真法門的靈識都是將自己漸漸融入天地,借萬物之眼來觀察周圍。就是所謂的天眼。即便是道法高深的修士。到了這里也只剩下暈頭轉向,溫樂陽的靈覺和他們迥然相異,是把自己的感覺抽離于四周,從第三者地角度來看天下,石林中地空間雖然破碎移動,但是他還能勉強分辨。

  只不過他的靈覺距離有限,只能帶著救出的人。不停的向著四周移動,費力無比的去尋找失蹤的同伴。

  就在這個時候,小蚩毛糾突然拉著三寸丁溫不說和尸煞,從溫樂陽跟前跳了出來,六個人立刻手拉手串成了一串,溫不做這才滿臉驚奇的瞪著小蚩毛糾:“你也能看得見?”

  小蚩毛糾滿臉得意地點點頭,充滿敬佩的咱了聲:“師祖爺爺算無遺漏!”在他心里已經牢牢的認定。留下禁制的人一定就是拓斜師祖。說著跑到隊首,拉起溫樂陽的手:“跟著我走,我能看清楚出路!”隨即邁開雙腿跑了起來,前面明明什么都沒有,小蚩毛糾卻帶著大伙東躲西鉆,不停的跳來跳去。而溫樂陽眼中的疑慮,也漸漸變成了信任,放心大膽地跟在他身后。

  蚩毛糾在前面帶路,嘴巴也不閑著:“石林的禁制一共兩層。外面下的封印堅固無比,任憑再厲害的法寶轟擊也巋然不動,只有施展紅印子蠱才能解開!進到石林之后,還有一層法術,顛倒乾坤錯亂空間。我本來也暈頭轉向難辨東西。但是一施展紅印子蠱,立刻就能看清楚了!”

  溫不做似乎不甘心把話全讓小蚩毛糾說了。聽到這里的時候猛地喝了聲彩:“明白了,紅印子是兩層禁制的鑰匙。當初布下禁制的高人,生怕拿鑰匙的人會被敵人脅迫進入石林。”

  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臉上都洋溢起由衷的佩服,如果蚩毛糾是被對頭挾持著一起進入石林,那在第二層顛倒天地乾坤地法術里,只有蚩毛糾自己才能看清道路,想要逃跑易如反掌。

  小蚩毛糾臉上的敬佩之色,比所有人都更甚,嘴巴嘖嘖有聲的感慨:“兩道禁制,都是巫蠱之力啊!什么時候我才能煉出這樣的禁制!”

  小易撇撇嘴巴:“師祖爺爺的本事,你基本不用想了,那個侏儒老道呢?”

  小蚩毛糾哈哈一笑:“正亂竄呢,臉色又青又白,嚇人地很…”

  大伙隨著領路地蚩毛糾繞來繞去,個個神擦飛揚,兩層禁制都是為了紅印子而設,在加上侏儒老道說過的話,溫樂陽、小易、蚩毛糾和駱旺根仿佛已經看見師祖爺爺留下地寶貝,正忽閃忽閃的爍爍放著光、向他們拼命招手。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蚩毛糾歡呼了一聲,對著大伙說:“跑出來了!”隨即拉著溫樂陽用力一跳!

  所有人只覺得一陣清涼徹骨地風猛地吹過身體,腳下無邊黃土在清風的吹拂下,就像稚嫩的雪花,迅速消融瓦解;眼前的光亮好像在跳躍著,每一震就會明亮一些,片刻后周圍景象就徹底變幻了,清晰而穩定!

  腳下是冰一樣的地面,光可鑒人,周圍都是粗大、高聳入云的石柱,如玉般的溫潤光澤層層流轉,幾個人終于從那邊出了黃土什么也沒有的錯亂天地中,又回到了石林。

  但是溫樂陽甚至還沒來得及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就一伸手把小蚩毛糾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在他們面前,一條粗大斑駁的血線,彎彎曲曲一直通向了石林的深處。

  溫不做只看了一眼,就篤定的告訴其他人:“有個血人,從這里爬過…”小易這時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給大喇叭裝彈,手腳麻利的把雷心痧和火藥灌了進去,溫樂陽的靈識如水鋪展,小心翼翼的帶著大伙,沿著血線而行。

  沒走多久,他們就找到了血線的盡頭,一具血肉模糊,完全看不出人形的尸體,癱軟無力的趴在地面上,幾根被鮮血浸透的長綾歪歪斜斜的擺在尸體旁邊。

  溫樂陽皺著眉頭,低聲說了句:“樂羊瘦金!”

  話音剛落,突然有人輕笑著在他耳邊問道:“他叫樂羊瘦金?”

  天籟般的聲音,清新而動聽,問話者嘴里輕輕呵著氣,吹的溫樂陽耳朵癢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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