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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九 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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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斗鎧》一百三十九倒霉(版)

  南木鶴詫異。孟聚這種級別的軍官,在洛京東陵衛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洛京東陵衛的鎮督和同知鎮督,他們怎么會都知道麾下一個小侯督察的名字?

  “宇文鎮督,蘇鎮督,孟聚這個人,很有名嗎?”

  “孟聚很有名倒不見得,不過他的一些事,讓我們印象蠻深刻就是了。”

  “哦,請問是些什么事呢?”

  蘇芮同知鎮督欲言又止,她妙目一轉,掃了一眼旁邊的宇文宙。

  宇文宙鎮督點頭,他很深沉的說:“當時下達閉口令是為了防止祁王府和皇室聲譽受損,但南木大人是總署來的上官,他是代表總署來問話的。既然總署問起了,這件事也沒有瞞著的道理。蘇鎮督,你就跟南木大人說了吧。”

  南木鶴不禁蹙眉,祁王是當今陛下的弟弟,孟聚怎么又跟他扯上關系了?當時還下達了封口令?有這樣的事,自己怎么一點不知情?

  “宇文鎮督,蘇鎮督,請問:可是孟聚從事了什么不法的行徑?”

  兩位鎮督都搖頭,蘇芮笑著說:“南木大人說得太嚴重了。這件事,無非是兒女情長而已,不過因為牽涉到皇室的聲譽,大家都看得比較重就是了。這件事我就從頭說起吧。我們洛京東陵衛承擔了不少王府和封侯貴族的防衛,其中也包括祁王府——這是慣例了,您知道的。”

  南木鶴點頭,他知道這件事:“魯東叛亂之后的事吧?”

  “南木大人英明,您的記性很好。”

  三人對視一眼,都是面露微笑,默契于心。

  四年前,魯東布政使錢寧起兵叛亂,叛軍擁戴了濟南的魯王為王。他們以魯王為旗幟,說當今天子得位不正,魯王才是天命的真龍天子。

  魯東叛亂很快被鎮壓,朝廷軍攻入濟南,錢寧和魯王都死于亂軍之中。朝廷宣布,魯王是被叛軍裹脅身不由己的,眼看朝廷大軍殺到,走投無路的叛軍將他殺害——至于真實情況如何,那真的是永無人知了。

  鎮壓魯東叛亂后不到一個月,景穆皇帝緊接著就下達“護親令”。大意是說現在南唐鷹侯猖獗,國內也有逆賊常常籌劃驚天之舉,他們都對大魏皇室充滿仇恨。景穆陛下關心宗室子弟的安全,特意下旨讓東陵衛加強對一批王府的護衛,以免他們受了逆賊和刺客的侵害。

  圣旨說得好聽,切切關懷之心躍于紙上。但結合當時的形勢,這道圣旨就顯得很耐人尋味了。有不識大體的皇族私下發牢騷:“安排東陵衛護衛各家王府——景穆到底是保護我們還是監視我們?”

  但圣旨已下,王爺們也沒別的選擇,只能乖乖磕頭感謝景穆陛下皇恩浩蕩了。

  南木鶴對這件事很清楚,他問:“那孟聚跟這事又有什么關系呢?”

  “南木大人你也知道,負責執行護親令是我們署的內保隊,這個任務責任重大又辛苦,很不好辦。王爺們脾氣大,性子傲,任性又跋扈。再加上他們心里也有點怨氣——這個我就不說了,南部大人您也清楚的。

  反正,他們是把怨氣都撒在了執行命令的東陵衛身上。我們派去的人常常無緣無故被找茬——輕則被臭罵,重則吃一頓鞭子。”

  宇文宙也附和說:“南木大人,說真的,自打接了這個任務,我和蘇鎮督就沒一個晚上能睡的安心,度日如年啊!

  一來,我們擔心各家王府在安全上出了什么漏子。現在北府的鷹侯很猖獗,民間也有不少活膩的瘋子,若有哪位王爺被刺客傷了,我和蘇鎮督也只好拿根繩子上吊了;

  二來,我么也怕派去的兄弟得罪了哪家王府,鬧出什么糾紛來。

  各家王府三五天就要告一次狀,說我們派去的陵衛粗魯無禮,說他們跋扈不聽指揮,還有個王爺真是稀奇,跑到我這邊來大罵,說我們派去的人不肯幫他們倒夜壺洗馬桶。這分明是目無皇室,他要到景穆陛下那邊去告我去——真是他媽的出奇了,我們東陵衛還要負責幫他倒馬桶不成?

  我和蘇鎮督隔三隔五就要到各家王府去請罪,陪著笑臉聽王爺們陰陽怪氣的挖苦,回過頭來還得安撫手下受委屈的弟兄——這個活,真是吃力不討好。

  南木大人,您來總署的貴客,這些事,總署可要幫我們撐腰!我們擔心,萬一真有哪家王爺到陛下那邊去告我們黑狀,我們這個冤找誰訴去?”

  南木鶴哭笑不得,他說:“宇文鎮督,蘇鎮督,洛京署很辛苦,也受了不少委屈,這件事白總鎮是知道的。你們放心,只要你們用心辦事,誰也欺負不了咱們東陵衛的人。”

  聽南木鶴這樣說,兩位鎮督都顯得很高興。蘇芮嫣然一笑:“南木大人這么說,我們心里就踏實多了——對了,還是說回孟聚的事吧。那時,他在內保總隊做事,被派到祁王府去擔任護衛。

  大家都知道,祁王的脾氣大,不好侍候。當時,孟聚還是我特意挑選的,我想孟聚是秀才,讀書人知書識禮,脾氣總該比那些粗魯武夫好些。但沒想到,唉,還是出事了!”

  南木鶴隱隱猜到了:“可是孟聚得罪了祁王?難道他敢頂撞祁王?”

  “唉,只是頂撞一下就好了,大不了是挨抽頓鞭子罷了!”

  蘇芮繼續說:“第一批派過祁王府的護衛共有二十人,只干了三天,就有八個人被祁王府抽了鞭子趕回來了,說他們不通禮數。我們又換了八個人補上,但接下來還是不斷有人犯錯被祁王府趕走。這樣過了半年,第一批派去的八個人就只剩孟聚一個人還留在祁王府了。那時我還在想,孟聚不愧是讀書人,懂禮數,識大體,連那么挑剔的祁王府都容得下他——不料,馬上就出事了,而且出的還是大事!”

  “出什么事了?”

  “祁王十四歲的女兒——也就是蕙蘭郡主——偷跑出了祁王府,背著個小包裹來我們洛京署找孟聚,說要跟他私奔去。”

  饒是南木鶴氣度深沉,聽到這個消息他也不禁失聲驚叫:“什么!?”

  宇文宙和蘇芮都苦笑,蘇芮說:“南木大人,當時我聽到這個消息,當真是整個人懵了,足足一刻鐘回不過神來。”

  “荒唐,真是太荒唐了!孟聚竟敢勾引祁王府的郡主?他不要命了?”

  “宇文宙搖頭:“開始我們也是這么想的。我和蘇鎮督十分生氣,立即派人抓了孟聚回來,一問,他竟是根本不知掉這回事。

  后來,我們問了跟孟聚一起當班的陵衛,大家都說,孟聚根本沒招惹過那個郡主。他平時都是守外院的,沒進過內院,而且護衛是四個人一班,他也沒有跟郡主私下接觸的機會,只是平時郡主進出的時候,他對她問好敬禮而已——就這么簡單。”

  蘇芮接上去說:“后來,我親自問了蕙蘭郡主,孟聚對她說過什么、做過什么嗎?

  結果,唉,什么都沒有!蕙蘭郡主說,她每天都見到這個英俊的小伙子守在門前,不知怎么的就喜歡上了,覺得跟這人是命中注定的緣分。于是就決定出來找他了——天下也真有這么離奇的事,天知道那小妮子是怎么想的!要怪只怪孟聚這小伙子太俊,不知怎么的就被郡主看中了。”

  “后來,我和宇文鎮督商議。都覺得這小妮子怕是腦子——”

  蘇芮指指自己的頭:“不怎么清醒,她怕是看那些才子佳人的書看得多了,看得走火入魔了,就像大夫說的癔癥吧。”

  南木鶴問:“這件事,祁王府那邊怕是不會善罷甘休吧?”

  “那是自然的!祁王帶著一幫家將跑來找我們,大發雷霆,差點要把洛京陵署給拆了!他說孟聚勾引郡主。敗壞皇室的榮譽,要我們把他交給祁王府處置。

  倘若把孟聚交到祁王府手上,他哪還有命在?孟聚并沒做什么錯事。這種事,我們自然不肯答應的。

  當時,大家吵了起來,祁王揚言說,洛京東陵衛的人勾引他的郡主,我們若不交出人來,王府就派出家將來守在我們洛京署門口,看我們能包庇孟聚多久?實在不行,他就要告到陛下那去,讓陛下為他做主!

  后來還是蘇鎮督有辦法,她說服了祁王——蘇鎮督,你來說吧!”

  蘇芮笑笑:“我跟祁王說,事情反正是出了,王爺你就是殺了孟聚也無濟于事——王爺你要告到陛下那去也無妨,只是鬧大的話,到時滿城風雨,只怕對郡主冰清玉潔的聲譽有損,陛下說不定問問王爺您是怎么教女的——不就是一個小侯督察嗎?

  這樣的小軍官,我么洛京署有上千個呢,死上幾個我們也不心疼,就是不知王爺您有幾個郡主?我們寧事息人,也是為了祁王府的聲譽著想啊!”

  南木鶴微笑點頭,蘇芮的這番話很有水平,不卑不亢,恭敬中隱隱透出威脅:祁王你若是不肯放過孟聚,那大家不妨一拍兩散,我們把這事公布了出去,看看到時丟臉的是誰?

  “蘇鎮督說得很好!祁王怎么說?”

  “呵呵,說到了這個,祁王頓時就軟了下來,也不再說要交出孟聚什么的,灰溜溜的走了。后來,他派了個管家過來跟我們商議,他可以饒孟聚一條活命,但條件是不許他再留在洛京,還有這件事不能傳到外邊去。

  我跟宇文鎮督商量了,覺得出了這么大的事,孟聚離開洛京避避風頭也是好的,恰好北疆已故的葉鎮督跟我有點交情,我跟她說想安排一個人過去,葉鎮督說好啊,她這邊正缺人呢——事情就這么解決了。”

  宇文宙有點不好意思:“這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因為關系祁王府和蕙蘭郡主的名聲,我們也怕走漏了風聲會讓祁王下不了臺,所以當時沒跟總署報告——這是我們的不對,請南木大人見諒。”

  南木鶴笑著搖頭:“二位請放心,我也不是不知輕重的人,這種事情,確實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宇文鎮督,蘇鎮督,你們是孟聚的老上司了,你們覺得,孟聚這人如何?”

  兩位鎮督對視一眼。宇文宙緩緩說:“我跟他接觸不多,也就出事以后才見過他幾次,但感覺這小伙子挺穩重,說話很有條理,蠻有學問的樣子。”

  蘇芮則說的爽快多了:“孟聚嗎?很老實本分的一個人啊!大家都說,這人老實、勤快,干活從不偷奸使懶,是個誠實的厚道人——若不是出了這事,我都想把他提拔呢。”

  “那,孟聚平時可說過什么抱怨大魏朝的話嗎?他對皇室和國人,有什么特別的不滿嗎?有人報告過嗎?”

  兩位鎮督都凜然。他們深知這個問題意味著什么,態度都慎重了不少。

  過了好一陣,宇文宙才搖頭說:“沒聽說過。”

  “我也沒聽說過——當然,一般的抱怨是有些的,比如抱怨工作太辛苦薪水太低之類。

  但南木大人您說的那種事,我沒聽說過——大人,孟聚出什么事了?”

  “沒有什么大事,就是總署想了解他的一點情況——謝謝兩位大人。今天耽誤你們不少時間了,我這就告辭了。”

  在回程的道上,身子隨著顛簸的馬車慢慢起伏,南木鶴一路回味著今天的對話,他不禁起了一個古怪的念頭:祁王府的事,靖安的申屠絕事件,還有這次的事——蘇芮說得真沒錯,這位孟督察走到哪里都會莫名其妙的惹禍,還真是個倒霉的家伙啊!

  (以下不計:史上第一混亂話劇在上海上演。2010年1月29日2月7日、2月25日3月7日夜19:30(周一休息)

  演出劇場:新光小劇場(即新光影藝苑,寧波路586號,近廣西北路相鄰南京東路步行街)

以上完畢先前發了一次系統提示帖子太長要審核等了幾分鐘還沒審核出來我就分段重發了一會兒請吧主刪除吧獨霸前20樓,前面那個第一個Ip也是我插的你們可以靠邊了30啊  還差5

  色孟聚,處處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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