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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 言爭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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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言爭武試  石堅畢竟是茅山長老,一派宗師,說話守信,兩日后夜間太陽下山不久,他就帶著幾個弟子直接前往甘田鎮,一眉道人目前隱居潛修的鎮外義莊。()

  雖然同為茅山所傳,但石堅畢竟已自立門戶,以旁宗拜會本宗,諸般傳統上的道門禮儀禮數上還是要講究。早在一日前他就遣弟子送上古色古香的拜貼,貼上寫明到訪的具體日期時辰。由于一眉道人依舊不在,所以就有齊藤一按照規則制貼還送,也算彼此正式下了約定。

  石堅選擇的拜訪時間不在白天卻反而在晚上,頗有些意味。要知道他主修的是雷法,不但不受陽光影響卻反而能增添破邪威力,而齊藤一主要依仗“極樂靈屋”卻明顯宜陰不宜陽。可見石堅不屑占天時之利的便宜,而且事先還給了對方足夠時間準備,連地利也都不占,足見藝高膽大。

  當石堅到達義莊外時,齊藤一親自迎到了門口,依道門規矩迎候。只見石堅身穿道袍,頭挽發髻,雖然頭發須髯花白,但卻面色紅潤,目光如電,踏出的每一步皆是沉穩如山,絲毫不顯老態,足見內功修為極高。

  茅山派雖然重在修煉神魂,但肉身為渡世寶筏,極為重要,亦不可不修。所以茅山派自有一門《谷衣心法》的道門內功。人食五谷,因此肉身皆帶有五谷穢氣,谷衣心法能夠將體內五谷穢氣排除于外,以修練「谷衣」。自身血肉純凈氣息綿長,自然長命百歲百病不生,而且純凈血氣能在滋養神魂的同時避免神魂染上肉身自帶的雜念玉望,對修煉神魂很有好處。不像世俗強筋壯骨的內功,一味強身,氣血強大了,玉望也往往變得更強,心思容易躁動。

  除此之外,茅山派還煉制“守魂丹”,服用后可以在神魂長期出竅時令肉身處于休眠假死狀態,同樣可以延長壽命。如此雙管齊下,活上兩百多歲問題不大,足以比拼金丹修者壽命。當然到頭來修鬼仙的還是免不了肉身死亡,投胎轉世再修,除非能成就陽神。

  石堅與一眉都是年近百歲甚至過百之人,甚至石堅年齡更長,但他卻看起來比一眉年輕不少,就足見在肉身上修為更勝一籌。

  齊藤一還看到石堅背后還負著一把長劍,劍柄看起來是傳統中國劍樣式,但劍身卻是極長,劍柄密集符箓交錯,將其氣息封得滴水不漏。

  齊藤一心中揣測:“這是‘布都御魂之劍’嗎?但外形卻不相同,看來已經被重新煉制一番。有這么一件可以讓人瞬移的犀利雷器,石堅即使不敵也不難全身而退,看來不是一味托大。”

  “你師父不在?”石堅不見一眉道人,略略還禮后隨即問道。

  “最近各地厲鬼頻出,我師父前往各地召集茅山門人應對,故無暇與師叔會面。不過此時我已告知師父,師父言明由我處理即可。”齊藤一回答道,雖然石堅是一眉師兄,但由于一眉道人身為茅山掌門,排輩更尊。所以按照茅山門規,他作為一眉弟子稱呼石堅“師叔”即可,不必稱為“師伯”。

  “喔…”石堅聽到一眉道人不在反而眉頭稍皺,他心知齊藤一不敢在此時上撒謊。那也就說明一眉相信齊藤一能夠圓滿處理好此事,但如果那姓秦女子真是妖邪,又似乎不該如此。不過他也不急,先看齊藤一會如何應對再說。

  “把人抬進來…”石堅于是邁步走入義莊,同時揮手令身后兩名隨身弟子將躺于擔架上的石少堅抬入。齊藤一低頭看時,只見他氣色還好,只是神色有些木然呆滯,不復以前的風流倜儻。

  “不用看了,我用盡手段也只是保住他的魂魄不失,但只要那噬魂蝕魄的歹毒妖元不除,他就一日無法恢復神智!”石堅冷然說道,語氣中料定齊藤一也對此無能為力。

  “小女子秦月,拜見石前輩。”石堅進了大廳,迎面就見一身素妝,卻依舊清秀絕倫,風姿卓越的秦綴玉向他欠身行禮。

  石堅眉頭一挑:“區區妖邪之輩也敢在吾面前現身,哼!”

  最后一聲冷哼聽似不響,但秦綴玉卻只覺得炸雷似的怒哼在她耳邊響起,浩大回音滾滾不絕,恍似天搖地動。她的心神一陣動蕩,耳際同時異響大作,若真的置身于萬傾洶涌澎湃的波濤中,驚雷陣陣,霹靂無邊向她壓來,驚心動魄,似乎要將她魂魄強行逼出體外。

  所受壓力無比巨大。

  秦綴玉吃了一驚,但她畢竟歷經生死,比石堅更兇更狂的趙綴空也曾正面會過。當即鎮定心神,只憑《小無相功》正宗心法以及強大精神力抵御。

  “妖孽還不現形!”

  石堅一聲怒斥,手捏法訣,一時只見秦綴玉四周雷芒連閃,殷雷不絕。

  秦綴玉終于支持不住,瞳孔縮成貓科動物般的詭異一線,但身上氣息卻不弱反增,一股妖異詭秘的氣息開始從身上向外彌漫,依舊抵御住了壓力。石堅固然極強,但還不至于令她一觸即潰。

  “石師叔還請住手,秦姑娘并非妖邪,但卻曾服下一貓妖的妖丹!”此時齊藤一聲音傳來,同時他也移步擋在秦綴玉面前。

  “哼,此話當真?”石堅住了手,面色甚差。他之前出手相逼,不是為殺秦綴玉,關鍵還是為了逼出她的真面目。要知道妖邪轉人形不為兩種,一種是肉身變化人形,一種卻是妖魂投胎奪舍。但前者肉身形態不穩易變,后者魂魄不穩易離體。在他的法訣面前,只要不逃避或反擊,要么會現出妖形,要么妖魂會被逼出體外,都會露出馬腳。

  但秦綴玉卻沒有現出原形,而且魂魄依舊穩固,顯然不是投胎奪舍,甚至沒有修煉過神魂出竅的法門,只是身上顯出妖力而已。這就可以證明秦綴玉并非妖邪,只是服下妖丹的人類。

  偏偏天下道門都沒有禁止人服妖丹,因為誰也不會拒絕一條可以快速增長修為的路,反正殺的是妖不是人,不損道義。只是修道者吞服妖丹前多半會開爐煉化一番,消除污穢妖氣,防止服下后身體妖化。歷史上修道者服下“不干凈”妖丹后身心皆妖化,反遭同道誅殺的也不在少數。

  “三茅神君在上,我所言毫無虛假。那貓妖曾吞服一方士洞府內千年丹藥,當年作祟時,我也曾中了邪術,若非有人救援,差點任憑魚肉!”齊藤一繼續作證。

  “喔,天下竟然還有這等厲害妖邪!”石堅冷哼一聲,既然齊藤一以祖師爺之名起誓,關系甚大,他也不疑有假。但其實他卻不自覺受了誤導,因為齊藤一目前境界,想當然認為那可以將他魚肉的貓妖極為厲害,所以秦綴玉服下妖丹后導致部分妖化,妖氣還頗為深厚厲害就理所當然。卻不知當年齊藤一還是一名只憑主神強化,心境遠遠未能跟上修為的菜鳥;而且秦綴玉固然吞過妖丹,但妖力卻并不是妖丹帶來的。

  不過齊藤一說秦綴玉不是妖邪也沒錯,秦綴玉的貓妖強化僅僅是強化而已,雖然她擁有了貓妖的妖力與能力,但本質上依舊是人,和鄭吒的血族強化一樣沒有該血統相關弱點,所以石堅的法訣試不出什么。

  此時齊藤一又道:“秦姑娘服下妖丹后已過了兩年之久,雖身具妖元,卻并無失控反噬之像。之前日本神道教、陰陽師、法力僧侵我華夏,秦姑娘還立下汗馬功勞,并無過失。傷及令郎之事想來另有緣由,還望師叔明鑒。”

  秦綴玉也開口解釋道:“小女子五天前夜間入睡之時,只覺一股陰冷之氣襲身,只道是孤魂野鬼sāo擾,便凝聚妖元反擊,卻不料傷了貴公子,實感愧疚。”

  “反正人醒不來,要怎么說還不是由你!”石堅只覺得臉上無關,如果秦綴玉所說屬實,石少堅深夜神魂出竅入侵人家女子香閣有何圖謀,可想而知。而實際上石少堅的修為也確實遠遜齊藤一,只是剛剛做的神魂出竅罷了,出竅后神魂脆弱,只能欺負下不懂法術的人,制造點幻象之類。如果他還鬼迷心竅地像對秦綴玉圖謀不軌,落得這個下場也的確怨不了人。

  所以石堅不想再糾纏此事,只是轉而言道:“無論如何,你刻意迷惑我兒,圖謀我獨門法訣也是毋庸置疑的實情。若非你刻意如此,我兒又豈會作出鬼迷心竅之事?

  如今他落得如此田地,我念在師侄面上,也不殺你。只是你需發誓絕不把法訣透露與他人,否則不得好死,我自會以術法約束!且你從此需入居我石家,照料我兒一生,我也自當視你為兒媳!若他不幸死去,你兩人就結下冥婚罷!”

  石堅語氣平和,但越來越顯森然氣勢,已是不容拒絕。而他所說也是實情,秦綴玉圖謀他人獨門法訣也是門派大忌,石堅如此處置已算寬容,即使一眉道人在,對此也無話可說。

  秦綴玉還想說什么,但石堅已冷然道:“我知你伶牙利嘴,但并不想再聽許多。你只需以‘允’或‘不允’作答即可!”

  石堅并非一味霸道不通人情之人,他如今在此節占住理,料定一眉不好干涉,而齊藤一低了一輩更不好出手,言語也就再無轉折余地,盡顯霸道!一言之后,他就在大堂一張太師椅上坐下,雙眼微閉,只是一下下輕敲著茶幾,靜等秦綴玉回應。

  雖然他只是輕敲桌面,但一下下的響聲聽在在場之人耳中卻如戰鼓滾雷,一下比一下更來得浩大震撼,滾滾碾過四周,震動屋瓦,激蕩云氣,帶來越來越強的威壓氣勢。若是道術稍弱者,在這如雷之音下別說施展道術,能穩住心神就已經不錯了。

  驟然,雷音止歇。石堅一直微閉的雙目卻已經睜開,雙目精芒如電,就如兩點雷光死死盯著眼前一人。

  他本坐于堂中兩張太師椅的左邊,中間隔著一張茶幾。但此時右邊椅子不知何時已多處一人,一手也放在茶幾上。所以石堅最后一下敲桌的力道被一下化解無形,包括蘊含法力也盡被化解,根本沒有發出絲毫聲音。

  來者來得如鬼如魅,甚至事先完全不為石堅覺察,不過石堅卻清楚對方絕非鬼魅,因為在他雷音之下等閑鬼魅只會魂飛魄散,所以來者必是實實在在的人。但又究竟是什么人才能夠將肉身練得比鬼神還要來得神出鬼沒?

  這可絕不僅僅是輕功高絕就能做到,關鍵還在于對方將自己氣機意念屏蔽得無比完美,而且自身一舉一動、氣息流轉都完美與四周環境融于一體,來去都不會導致任何異樣變化。若非天人合一境界,又怎能做到?

  “王某見過石道長!”見石堅目光看來,王宗超微微一笑道:“聽聞石道長一貫開明通達,博取眾長而自成一家,如今又何必宥于門戶之見?秦姑娘行事固然不該,但若我等也以一套同級功法交換,又何嘗不能兩全其美?”

  “功法再好,也只是你的功法,與我何干?我石某雖博取眾長,卻還未到饑不擇食的地步!”石堅聞言一曬,手依舊放在茶幾上。

  “這也未必,依我之見,這套功法與石道長頗為相合呢!”王宗超回應道。兩人都沒什么過激言語與舉動,依舊穩穩坐著,都有一手放在茶幾上,但現場的氣氛卻開始凝固,讓人窒息。

  再做片刻,石堅放與茶幾上的手開始緩緩彎曲十指,喀拉拉的聲音從指關節發出,就像是滾雷一樣,在每個關節處都鳴動。聽起來就像是雷神在石堅體內宣泄。石堅的肌膚顏色也驟然變得如玉石般蒼白,滑膩緊密,但是色澤看起來就如一個雕塑,而不像一個人。

  王宗超身上雖然沒有什么響動,但皮膚卻也漸漸變得半透明化,隱現里頭的血管骨骼,更顯詭異。

  “他們借茶幾傳功較量…”齊藤一以神識向秦綴玉傳念,“老王連‘鈾晶戰體’都用上,看來是在抗衡強電流攻擊。”

  “石堅未免也太狂妄,竟然不用法寶,與他近身較量,難道忘了自己是一名法師嗎?”秦綴玉也以精神力回應道。

  “那也未必,雖然普通茅山弟子重修神魂近戰極差,但我這師叔卻一直性如烈火,好爭勇斗,或許他更適合成為一名武者。論近戰,金丹修士也未必能勝過他。”

  “…元氣久氤氳,化作五行屬。子陽亥陰水,午陽巳陰火,寅陽卯陰木,申陽酉陰金,辰陽未陰土…五行幻化質,總是氣之余,流行無間滯,相生復相克,相生物所聚,相克物分離,生克極驟變,化殛是為雷,五雷齊聚一,萬物自化氣,解散還太虛…”

  此時王宗超一邊運功相抗,一邊開口念誦,說的卻是一段玄奧的口訣。

  片刻之后,石堅突然收回按在茶幾上的手,身上異狀消失,掃了王宗超一眼后道:“這便是你想與我交換的功法?”

  “正是如此,石道長以為如何?”王宗超點點頭,幾乎與石堅同時收回按在茶幾上的手。那茶幾依舊維持原狀,只是看起來失去了幾分表面光澤。

  石堅默然片刻后才道:“此法構思奇特,發人深思,但看來你還未能練成。而且風險不小,五雷化殛萬物,又怎保不化殛自身?如此不明虛實的功法,我豈有貿然嘗試之理?”

  王宗超也不隱瞞:“需先于風水之地培養壯大自身五行元氣,順其自然,方能免遭反噬!”

  石堅也是五行道術與雷法的大師,一點即明,點點頭道:“如此的確可行,此法終究有些道理,并非無端杜撰,仔細參詳,對我總有些獲益,這番人情,我石某承下了。

  但很可惜,只要我兒不醒,此事也就難以善罷。而你之前只守不攻就能接下石某的雷霆真力,隨意化解挪轉,足見功參天人,自然不會甘心友人吃虧。談不攏,終究還要手下見過真章。石某行事光明利落,接下來不用法器法寶,只發一招,你若能接下,此事就此作罷。”

  “好,石道長請。”

  王宗超首先站起,兩人當即起身向外走。在兩人起身帶動的微風吹動下,剛剛還毫無異樣的茶幾竟瞬間崩潰成一縷質量遠不能與之前相比的粉塵,隨風飄散。上面原本放置的茶杯一下掉落地上砸成粉碎。

  而王宗超與石堅兩人則已來到義莊之外曠野,反正正值夜深野外,四下無人,也不需顧慮什么。齊藤一與秦綴玉則連忙跟上。

  到了曠野,石堅將背后長劍交予隨身弟子,令其退下。自己兩手空空,面對王宗超站著。

  一股陽和之氣從石堅身上涌出,猶如浩蕩長風,直上九天。

  “神魂出竅?石堅究竟打算怎么打?”齊藤一在不遠處看得一怔,照常理茅山一脈的強處在于神魂,以神魂迎戰并無不妥。但若神魂離體,肉身便是弱點,一般需置于法寶保護下或者隱藏起來,哪里有這么堂而皇之面對厲害對手站著?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一股雷霆之氣已布滿石堅全身,無數股滋滋作響的雷勁從他身上的許多穴道噴涌而出,又從另外的穴道吸入體內,自行循環。與此同時,空中風云變換,一層層曲折電蛇在云層之中四處蔓延游走,由細集多,猶如百川歸海,倏地匯集到一起,在石堅神魂法力引動下,形成一條瀑布般明亮耀眼的閃電長鏈,直擊而下。

  這一擊卻不是對準王宗超,而是朝著石堅自身所在的位置。霎時只見電芒閃爍交錯,耀眼的電光以石堅為核心,猛地擴散開來,籠罩了十米方圓,將王宗超罩在其中。

  一時四周的人只覺得眼前憑空出現一個巨大雷球。里面無窮霹靂電光閃爍。層層疊疊,好像一個縮小了的雷霆宇宙。讓人感覺到了浩大的震撼力量,但卻不清楚其中戰況。

  短短一兩秒之后,雷球消失。石堅與王宗超各換了位置站著,看來身上都無什么傷痕。四周也只有幾處草木因雷劈而起火,此外并無什么可怕的破壞。

  此情此景,讓在場的其他人一時都難以判斷誰勝誰負。齊藤一卻心中感嘆,等閑鬼仙甚至雷劫鬼仙以肉身和王宗超近距離對戰,一兩秒內死上十次都是少的,但石堅看來卻沒有絲毫閃失,實在已超乎鬼仙應有能耐。不過石堅看來面色頗差,想來也占不到便宜。

  只聽石堅首先開口冷然道:“既然你能接下此招,此事就此作罷,石某人也不再糾纏不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說罷,石堅轉身就走。他也并非不知進退之人,既然秦綴玉與齊藤一、陳囤等人都關系甚大,又有王宗超這樣的強者力保,他無必勝把握也就不會強撐下去。否則如果雙方都撕破臉皮,先不說他自己能否自保,單是他半死不活的兒子以及門人就不免遭殃。他畢竟還有家小又一心開宗立派,不得不有所顧慮。

  既然對方也提供一厲害功法補償,他也借驢下坡。不過這樣一來,雙方心中不免有疙瘩,很難說從此以后相安無事。

  王宗超卻開口道:“石道長還請留步,我有一法,或許能醫治令郎。”

  “喔?”石堅聞言眉宇一軒,轉過頭來,“你又非道修,我兒癥狀連我也無能為力,你又有何能耐。”

  王宗超回道:“我不懂道術,卻有神術。”

  “神術?”石堅頓時有幾分恍然:“難怪你能亂我的誅邪雷罡網,原來是憑了所謂‘無法不破’的請神之術,原來你是一貫道之人。”

  “石道長通曉天師教之法,卻非天師教之人,所以我也同樣不是一貫道的人。”王宗超搖了搖頭,手中已突然多了一本金黃色經書,“而且我說的神術不是出自于我,而是來自異域神。”

  “異域神…”石堅默然片刻,感應到金色經書上氣息光明正大,想來不是來自于什么邪神,這才點頭道:“反正已別無良策,他山之石或可攻玉,不妨一試吧!”

  既然石堅同意,王宗超也就來到石少堅面前,翻開《太陽金經》念動由齊藤一翻譯過的古樸奇奧咒語。隨著他自身力量被《太陽金經》大量吸取,一股圣潔中隱分七色光澤的光華,猶如晨曦煦日,帶著太陽初升的勃勃生機,攜帶萬物復蘇之意念,將石少堅籠罩。

  《太陽金經》與《亡靈黑經》一樣,都能夠將使用者能量轉化為神術。神術的等級強度視所轉換的能量質與量而定。當年鄭吒以《亡靈黑經》為歐康諾與伊芙恢復前世記憶,幾乎將他一下抽干了,還要靠王宗超輸功才支撐過來。但如今王宗超的功力自然可以確保一切神術無障礙施展。

  也正因為施展《太陽金經》神術關鍵只與擁有者能量大小相關,所以這《太陽金經》如今也就由功力最強,又因踏入天人境而回氣源源不絕的王宗超執掌。

  一盞茶功夫后,光華消失。而石少堅呆滯的眼神則恢復了神采,見了石堅,有幾分費力地開口出聲:“爹…我…這是…”

  石堅疾步上前,運神念偵察一番,發覺兒子身上歹毒妖元已消,神魂雖然虛弱,但畢竟恢復過來了。

  他于是令弟子向將兒子抬走,回頭對王宗超等人拱手道:“既然如此,此事也算圓滿了結,石某從此不會再無端提起此事,便當沒發生過!”

  臨走之前,他又掃過秦綴玉一眼,冷然道:“你身上妖元最好早些煉化,或者盡量收斂,否則遲早還有麻煩。”

  秦綴玉卻只是微微一笑,麗容生輝,“小女子自會小心。只是我也曾聽聞不少參拜洪山道觀的女香客總會在夢中遇人求歡,只怕也是出了五通神一類妖邪。那里正是石道長道場,若置之不理,難免壞了石道長名聲,也是不好。”

  石堅聞言面色更是難看,再不說話,拂袖離去。

  齊藤一不失禮儀,將石堅等人送出一程后,方才折返,出了一口大氣道:“總算了結了一事。”

  “這都怪我不小心。”秦綴玉面帶愧色,“只怪那石少堅修為太低,魂魄離體連顯形都不成,我隨手給那陰魂一記‘破魂爪’,又怎會想到是他?

  不過此人也確實太過下流,我事后調查一番后,發現他過去竟然經常神魂出游,入夢找女子尋歡,也不怕敗壞他老爸名聲!”

  王宗超聽得一笑:“這石堅的確是個人物,稱得上一派宗師,但卻難免虎父犬子。不過無論石少堅再怎么不肖,我們竊人秘法都是不該,如今將《五雷化殛手》要領透露給石堅,也算稍為補償,以免留下宿怨。好在石堅自己也做過同樣的事,若是換個死腦筋的,還未必能像他一樣看得開。”

  “看不開又能怎樣?”秦綴玉輕笑一聲:“只是我們的任務還沒完成,節外生枝多了一個仇家也不大好。對了,之前你與他交手,感覺他實力如何?”

  “名不虛傳!”王宗超笑容一斂,神情頗顯凝重,舉手揭開衣裳,只見他肋下已多了一道黑褐色的淺淺焦痕,“剛才我傷不到他,但他卻傷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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