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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高調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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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高調行事  神州,華夏。()

  宛如一頭雄獅,沉睡在東方大陸。

  它擁有最古老,最璀璨的文明,曾涌現出數之不盡的英雄豪杰,風流人物。這里,曾經讓萬國來朝;這里,令世界為之側目,被譽為天朝上國。

  但是現在,它沉睡了。所以幾乎誰都可以向它吐一口痰、切下一塊肉。它的軀體布滿累累傷痕,其中最為扭曲丑陋卻又繁華炫目的一處傷痕,名為“十里洋場”。

  “我們依舊回歸了歷史…”看著眼前燈紅酒綠的華貴洋樓,西裝革履的洋人以及賣白蘭花、梨膏糖的小販,走街串巷的黃包車夫、剃頭挑子、磨刀匠,齊藤一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鮮而又充滿歷史氣息的空氣,“…這上海灘的人文風貌,與歷史上記載的依舊沒有半點差異啊…雖然我們改變的歷史的確不多。”

  走過幾條小巷時,齊藤一見到了不少衣衫襤褸沿街乞討,賣兒賣女的乞丐,被租借巡警肆意打罵驅逐的場景,還有從鴉片煙館中出來的一個個面黃肌瘦的煙客,神色也略顯暗淡。不過他很清楚這對于他們而言其實不是歷史,而僅僅是一個與他所來世界的歷史相似的世界,而他們只是匆匆過客而已。

  當然由于個人情感以及思想上的共鳴,他們不介意在有可能的情況下幫這個很有親切感的國家與民族一把。但若要舍死忘生投身到這個國家與民族的復興事業中,卻又不可能,這并非他們回歸這個世界的目的。他們從某種意義上講比眼前諸多可憐人還要活得朝不保夕,他們不是救世主,至少就目前還沒有能力成為救世主。而且隨著他們經歷世界的增多,異世界的華夏還不知會出現多少個,不可能對每一個華夏都無條件傾注自己的滿腔熱血。

  “現在是哪一年了?”在他身邊的王宗超嘆了口氣,開口問道。

  “一九二七年十月五日,正好是國共已經徹底鬧翻的一年,蔣介石與汪精衛貌合神離,秋收起義等運動層出不窮,日本出兵青島,時局亂成一團的一年。”齊藤一看著從一名報童那買來的一張報紙說道:“看樣子,除了基本已經成為你徒弟勢力范圍的東三省之外,其他地方歷史上該發生什么都發生了。不過據我所知,你徒弟已經躲過了幾場不知是日本人還是哪一方策劃的暗殺,處境不是很妙啊。”

  “高翔應該也在他那里,有他那個至少是先天級別的高手護持,暗殺還是很難得逞的。”王宗超笑了一笑,“解決完初期要忙的事,我就去會會他們。”

  “我也要和朱雯一起去茅山派,她身具漏盡天眼,單憑這項,茅山精于天機命學的前輩就會搶著收她為徒,這可比跟著我修行有用多了。順便我還要幫你找些極端的五行風水,《五行化殛手》培養自身五行元氣需要耗上十幾年時間,如果要快就只能走極端路線,畢竟我們只有兩年時間。”

  “我說,反正還有兩年時間,不用搞得那么緊張。我們還是先找間小餐館,品嘗一下純正風味的民國民間美食,閑逛領略一番大上海風情吧”挽著一身白衣白裙,戴著一副墨鏡的朱雯,秦綴玉嘿嘿笑著,目光水波般流轉:“這可是真正的大上海喔雖然我拍過大上海的片子,但那些都是靠布景拼出來的,離了攝像頭,那可就一點也感受不到什么民俗風情了。”

  “也好,接下來大家就要分開一陣子了。”王宗超也笑著點點頭,按照之前定好的計劃,他們的確要分開一陣子獨立修行。畢竟修行上除了團隊間互相幫助促進外,各人依照自己的特點獨立修煉,尋找屬于自己的靈感與機緣也是很重要了。反正現在他們幾人基本都可以在這個世界獨當一面,只有朱雯需要齊藤一關照一下。而且他們還有主神手表,無論距離多遠都能保持聯系,隨時相互支援。

  “真是難以置信我走入了歷史。”朱雯輕聲感嘆著,目光轉向街邊一處算命攤,“我以前可不敢這樣在街頭上擺,不然城管會找上來的。”

  “呵呵…是啊,別說算命攤了,這里沒有法度,沒有規則,是一個真正的冒險家樂園。”齊藤一言語頗有些百感交集。

  像是為他這句話做注腳,前方一群手持利斧、棍棒、刀具,氣勢洶洶的幾十人迎面而來,隨后一個拐角巷內也有一群同樣手持兇器目露兇光的人現身,兩隊人沖撞廝殺到一起,隨后就是一連串喊打喊殺聲、慘叫聲、哀號聲、咆哮聲、咒罵聲、求饒聲、刀刃破空碰撞聲亂七八糟響成一片,四周市民避之唯恐不及。

  很明顯,這是兩群黑幫地痞械斗,而且兩邊都是干這事干慣了,打起來雖然看似殺聲震天,血花四濺,其實很少有死人,一般都是砍手砍腳。畢竟這群人都是道上混口飯吃的,知道半真半假打出個結果就算了,真要把自己命搭上去就不值得,給別人留條活路也是給自己留活路。

  在王宗超等見慣生死的人們看來,這種斗毆根本只能算小孩子過家家,也懶得過問,坦然走過去。只有朱雯有幾分慌張,不過見其他人都不以為意,也就跟隨著過去。

  四人經過時,那群斗得你死我活的兇漢都各自讓出一條路,甚至有兩人正殺得難解難分的,見王宗超四人走來都自覺地分開,等四人走過后再接著砍。而且等四人走過后,一群人越打都越是有氣無力,斗志全消,最后只能悻悻然放幾句狠話,各自收隊走人。

  雖然沒有如刀的眼神,也沒有出言恫嚇,而且這群流氓地痞也不乏有存著“教訓這四個不知死活的家伙”念頭的。但當他們念頭一動,目光落到為首的王宗超身上時,卻都似乎有一盆冰水迎頭淋下,什么兇心斗志都一下子煙消云散,最后自己回想起來也覺得莫名其妙,但又沒臉向別人詢問求證。

  這就是純粹的氣勢問題了,雖然王宗超的表面看起來很平常,走在路上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但當有人對他動起敵意時,一股莫名的氣勢就會顯示出來。這是一種超越了五感的無形威壓,這群小流氓與他差距太大了,面對他根本無法提起向他動手的丁點斗志,但過后要讓他們說王宗超可怕在哪里又完全說不出來。事實上,他們過后甚至連王宗超的樣貌特征都記不清楚,反倒是記得“那兩個妞長得好看極了”的人居多。

  如果是級數低的輪回者,參與進去或許會引發什么《上海灘》之類的支線劇情,但對此時的他們卻沒有絲毫意義了。

  黃昏時分,天上下起了蒙蒙細雨。冰涼的雨絲落下,無聲無息,給大上海這個寧靜的夜晚,平添些許冷寂。

  王宗超與齊藤一三人別過后,徑自一人沿著陰濕泥濘的碎石小道上行走。出了十里洋場,眼前就是一片黑燈瞎火破敗低矮的民居,顯示出這個時代的畸形。

  不久之后,他來到一處頗具規模的廟宇之前,道觀門頭懸著一張金漆橫匾,上書“關帝”二字。

  大境關帝廟,是上海大境路上的一座道觀。相比四周低矮破舊的民房,這座道觀門窗裝修、琉璃屋瓦都粉刷如新,門戶兩側各置巨型石獅一尊,東雄西雌,威猛雄健,氣度非凡,顯然香火頗盛。畢竟在這個時代,它是許多對現實已經麻木的人們的心靈寄托之一。

  王宗超在雨中站立片刻,等待廟中信徒悉數走出,大廟開始關門時,這才漫步走入。

  “這位善信,還請明天再來進香。”自然而然的,關門的廟祝出聲阻止,不過看到王宗超明明沒帶雨具從雨中走來,身上卻半點也不濕時,也不由稍愣了一下。

  “我是前來借宿一晚的。”王宗超隨手將一塊銀元遞給他,依舊走入廟中。

  “本廟不收外人借宿…呃,這位善信,那請隨我來…”廟祝先是拒絕,接了一塊銀元后更是一愣:你有這錢在十里洋場住什么豪華旅館不可以?但他當然不會與錢過不去,就想引王宗超倒一側的廂房休息。但王宗超卻不理他,穿過院落,徑自來到香火繚繞的主殿,只見那主殿3層高閣,朱欄曲檻,頗為壯觀,與他最初修煉《請神》時的那個破敗關帝廟,無疑有天壤之別。

  進了主殿,只見正中央正中央一座巍峨關帝像,高約十米,金身如新。關帝一手捧春秋,一手持青龍。勇猛剛毅,神態端莊肅穆。下列還有鐵鑄青龍偃月刀一把,重量估計超過三百斤,門口還有銅香案一座,鐵鶴一雙,增崇寧殿莊嚴肅穆的氣氛。

  “今晚我在這里留宿即可。”王宗超找了一塊蒲團,對著關帝像徑自盤膝坐下,“我與關帝一見如故,今晚就要好好交流敘舊。”

  “這位善信,不可亂講”廟祝吃了一驚,暗叫晦氣,竟然遇到一個瘋子,趕快連同觀中幾名道士就要上前拉人。卻見王宗超隨手甩出五條沉甸甸的金條,“這些就當我奉獻的一點香火錢吧。”

  王宗超出手闊綽,一時間連在側殿的住持都被驚動,出來后見了王宗超,又聽他人說明經過,也是吃驚,但他畢竟較為老成,加上見慣上海達官貴人進香時打賞的大數目,所以依舊能冷靜勸說阻攔:“這位善信,本殿實不能留人過夜,勿使我等為難”

  “喔?”王宗超聽了也有些意外,照理說五條金條在當時絕對是一筆巨款,為這筆錢睜只眼閉只眼留下他完全沒什么,但主持拒絕得這么堅決,除了信仰虔誠外,必然另有緣故。

  “我只一人在此靜坐一晚,不會生事,各位請出吧”王宗超說完之后,眾人只覺得一陣氣浪澎湃而至,猶如大海潮涌,沛然不可以人力御,推動自己身體不由己向殿外飄去。等到定下神來,卻又發現自己雙腿穩穩落地,毫發未傷,一時都相顧駭然。

  住持試著往殿內走去,卻覺得一股無形氣墻已經阻住自己去路,雖然觸感柔若棉絮,卻讓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前進一步。

  實際上,王宗超的外放護體真氣已經充斥了整個殿內,修為不夠者根本無從容身,但又對殿內一切事物都分毫無損。如果有必要,他甚至可以不用任何招式,單憑外放真氣將整個大殿撐爆,這種驚世駭俗的修為,已經超脫先天高手應有能力范疇,幾乎是天人高手才能顯現的了。

  然后王宗超結起請神手印,開始摧起已經多年沒有正式設神壇修行的《請神》。眼前十米高的關公像猛地爆發出一股金光直沖天際,將神像與天地間一種莫名的力量連接在一起,隨后一股巨大的神力洪流直從王宗超天靈沖入。

  如果說王宗超多年前在一個破敗關帝廟初修《請神》時牽引的神力猶如小泉細水,此時王宗超《請神》修為幾乎已達中品頂峰,又借這么一個香火鼎盛占地頗廣的關帝廟,引發的澎湃神力就猶如從銀河九天直泄而下的瀑布洪流,聲勢駭人。要不是這種神明愿力無法為常人肉眼所見,想必已經引起整個大上海的震驚。

  “這番作為,應該能夠引起有心人注意了,尤其是山諸所提到的他的那個門派…”如此高調行事,王宗超自然是有意為之,雖然他兌換了兩年時間,但依舊要精確把握,不能隨便浪費。眼下他要修煉不好四處找支線劇情,干脆就要讓劇情來找自己。相比在《范海辛》之后回歸歷練時,他如今的確已經沒什么好怕的,即使遇到何師祖這樣的對手,或者十幾個普通先天高手圍攻,也盡可脫身甚至戰而勝之。

  果然,就在他露出一手《請神》后,住持一臉駭異,吩咐他人幾句后就急奔廟外,顯示出他果然能夠感知到神靈愿力,不然不會有此舉動。

  王宗超繼續盤膝坐著,全身猶如面前關帝像,鍍上了一層璀璨金光。

  大境關帝廟,是明嘉靖年間上海鄉民為了抗御倭寇侵擾,建筑縣城時建立的箭臺改建而成,清咸豐時小刀會起義,這里也曾是劉麗川與敵人血戰爭奪的據點,又曾被英法聯軍肆意毀壞,屢經戰火,具有悠久歷史。王宗超借此修行《請神》,取得就是經得起時間考驗的守護與尚武之信念,卻要剔除信徒求財、求子之類雜念。

  就這樣靜坐許久,期間也沒人敢再來打擾。到了下半夜時,王宗超突然睜開眼睛,走出大殿外。

  殿外的空地上已經聚集了近三十人,來得無聲無息,足見紀律嚴明,而且都有一定的武功底子,并非烏合之眾,領頭的兩個漢字,一人身形瘦小,手持棍棒,一人身長體壯,赤手空拳,但王宗超可以一眼看出他雙腿頗具功底。

  “不知總壇哪位神主光臨修持神通,屬下有失遠迎”見王宗超走出,一群人躬身敬道,不敢有半點怠慢,然后那名壯碩漢子又開口試圖道,“只是總壇沒有實現通告屬下,不知…”

  “你們是什么教派的?”王宗超也不和他兜圈子,開口直接問道。

  “屬下是一貫道分壇…閣下身具教中秘傳神通,何出此言?”聽了王宗超言語,那漢子頓時愣然。

  “一貫道?不就是那個所謂佛、儒、伊斯蘭、基督、道教五道合一的教派,號稱教徒不必出家,只需在家設壇供奉,進獻香火,信徒數以百萬計,但解放初被當成邪教搗毀?”王宗超心中思量,“不管教義是否沖突,一概囊括,廣收香火,果然是請神教派應有之舉。這么說這所關帝廟也是這個教派的勢力范圍,收集香火,相當于漁民設網捕魚。我動了,他們自然要找上門來。”

  然后他開口直言:“我不是一貫道的人,只是偶爾得了一卷《請神》的手稿,依法到此修煉而已。”

  一聽王宗超所說,眼前各人頓時面色大變,那漢子上前一步,厲聲喝道:“非本教中人,不得修煉秘傳,還請閣下與我等前往總壇,聽候師尊發落本教師尊神通廣大,非我等所能揣測,如能誠心皈依,必能從輕發落。”

  王宗超不答,只是灑然一笑,靜看他們要有何舉動。

對手顯然不會老老實實束手就擒,按照之前住持通報,修為又似乎比自己強出很多,但自己限于教規又不能視而不見,領頭兩人對視一眼,最終一咬牙,決定拼了  “天靈靈,地靈靈,有請諸天神兵來相助,仙人降世顯神威,急急如律令…”

  兩人吩咐手下圍上的同時,自己也焚符念咒,一股如真如幻的力量開始分別降臨到兩人身上。

  緊接著就是腿影交錯,棍影縱橫,向王宗超籠罩過來。兩人雖然變得神情混噩,但出手卻凌厲無濤,還帶著一種難以捉摸的癲狂。

  “是請赤腳大仙,還有齊天大圣嗎?”王宗超依舊不以為意地站在原地,“雖然這次來的只是小角色,但好戲肯定還會接踵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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